sp; 金兵的巡逻骑兵又在队伍当中来回穿梭,甩着马鞭,督促队伍行进。
大批的汉人,经过一夜的休息,体力暂时得到恢复,在飞舞的马鞭之下,他们依旧艰难的起身,拖着蹒跚的步伐,背着沉重的行囊,步履维艰。
路途的艰难是一座炼狱,目的地又将是另一座炼狱。
脚下的路有尽头,却没有希望,因为等待他们的,将是另一场生不如死的劫难。
潘世存和师父去“神来酒馆”寻霹雳神金枪无功而返后,思来想去,硬拼不行,只能智取,智取就得靠老爹了。
这夜,潘世存来到老爹书房,虽是月上中宵,潘佑安还在处理公文。这中书侍郎,潘佑安做的还是尽心尽力的。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潘佑安身后,轻轻给老爹捏起肩膀。
潘佑安身体一怔,想必定是大儿子潘世存。
于是率先开口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什么事?”
“没有事就不能来给老爹捏捏肩膀,捶捶背吗?”潘世存贱兮兮的回道。
“哼,无事献殷勤!”
潘世存松开捏着肩膀的双手,来到潘佑安桌前,故作生气的轻轻拍了一下桌子,“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没事最好!有事也不帮!”潘佑安不耐烦的说道。
“别,别,别啊,老爹,有一个小事。”潘世存陪笑道。
潘佑安头没抬,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爹爹,神来酒馆的老板你知道是谁吗?”
“汴京最大最多的酒馆,我要是不知道还好意思在汴京混,”潘佑安鄙夷的反问道。
“你知道他什么身份吗?渊源剑你听说过吗?”
潘世存一连串的疑问把潘佑安问傻了。
“渊源剑?蒋远,你说的是蒋远!”潘佑安放下手中的笔,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潘世存。
“这蒋远名号这么大吗,连爹你这不在江湖之人都知道!”
“蒋远,一把渊源剑,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万人军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曾是西夏军的噩梦啊,这我能不知道。”
“知道就好,蒋曾是他侄子。渊源剑现在他手上,我师父都没把握打过他,我们去找霹雳神金枪,他不给,只能智取了!”
“你小子净给我出难题,智取,怎么智取,你告诉我?难不成让我带人去抄他的家?你以为这大楚朝廷姓潘吗?”潘佑安气的吹胡子瞪眼。
“那我不管,那就看爹你的本事了,一个堂堂中书侍郎,还整不了一个商人了”潘世存用起了激将法。
“你先回屋睡觉,我考虑考虑,快滚!”潘佑安起身将他推出门去。
出了门的潘世存,向自己屋子走去,还不忘望了一眼潘婷的屋子。
昏暗的灯光映衬在窗上一个人影,盘成蝴蝶结的头发插着一支发簪,发簪上的吊坠轻轻摆动着,这个双手托腮发呆的影子,随着火光的跳动,仿佛也在跳动,忽大忽小。
“这么点小姑娘就思春了?杨天这小子有福气啊,幸亏让金兵抓走了,不然还得叫声妹夫呢!”潘世存自言自语,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