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决在外,再加上东陵国的几个杂碎,一路下来,实在是有些疲乏。
不过不管怎样,好在这雪莲到手,否则回去之后,少不得会让北燕帝心生出失望。
一旁的侍卫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开口道:“主子,这事咱们干的真是憋气,奴才随着您战场杀敌无数,却第一次干这么让人恼火的事。”
另一名侍卫在一旁开口道:“是啊,主子千里迢迢给皇后娘娘摘取雪莲,可太子竟然一路刺杀不断,紧咬不放,实在是太可恨了!”
北流海没有说话,眸色深了几分,拜北流云所赐,他一句话,他便九死一生数次,这个北流云,实在是卑鄙无赖的狠,远比太子更难对付。
就在这时,沙沙的声音响起,几人瞬间戒备起来。
抬眸看去,不远处树梢枝头,站着一名海蓝色华袍的男子,胸前一片沧海明月,蔚为壮观,男子负手而立,脸上带着半张精致的白玉面具,眼角处点缀着数颗宝石,说不出的魅惑。
北流海皱起眉头,戒备起来,只见那男子红唇微启,淡漠的杀字破空而出,原本寂静的四周,忽然漫天而降一众黑色斗篷的杀手,说不出的诡异。
狂风卷起落叶,一道道寒芒闪过,北流海几人转瞬陷入一场恶战。
身披黑衣斗篷杀手远超出了北流海几人的想象,北流海蹙起眉头,这绝对不是太子的人,这些人堪比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据他得知,太子手上并没有这样一批精锐。
困斗之中,树梢枝头的男子飞身而下,一柄利剑在北流海的眸子中化作一道白点,越来越大。
‘铿!’一声,刀剑相碰,北流海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眼中闪过浓浓的震惊。
面具男子的目光落在北流海身后的包袱上,不等北流海开口,再次出手,苍茫大地,一剑尽破挽!
几番交手下来,北流海的身上受了不少伤,再观男子,却滴血未染。
北流海不再恋战,翻身策马而去,面具男子飞身追上,一把扯下了北流海肩头的包袱。
待到男子走远,蓝衣男子缓缓解开手中的包袱,一只精致的锦盒出现在眼帘,随手翻开,里面静躺着一朵幽静的雪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少主。”黑色斗篷的杀手拱手站在男子面前。
男子缓缓抬手:“去南昭。”
...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柔妃的心腹鸳鸯手中拿着一封信笺,有些慌乱的跑进来。
柔妃蹙起眉头,一把扯过鸳鸯手中的信笺拆了开来,鸳鸯气喘吁吁的开口道:“老爷派人来信,说是陛下要将大少爷贬到永州做县丞,让娘娘一定要想想办法求求陛下,收回成命。”
楚洛衣站在柔妃身侧,扫过柔妃手中的信笺。
信笺大意是说,因为上次皇后娘娘中毒一事,近来国丈府以及皇后的三个弟弟开始对柔妃一家展开了猛烈的报复,柔妃本家赵府在朝堂上处处受到压制。
此次柔妃的大哥赵子川被抓到把柄,国丈府将其闹大,最后闹到了皇上面前,皇上怒气正盛,一开口就将柔妃的大哥贬到永州做县丞。
柔妃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韬光养晦,虽然一直与皇后分庭抗礼,却也鲜少彻底撕破过脸皮,原因就是皇后本家的势力实在太过强大。
皇后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其中两个弟弟手握重兵,一个弟弟横贯朝堂,所结俱是有识之士,而那个妹妹则是嫁给了永安王为妃,是以无论她有多大的野心,在皇后面前却也一直从未僭越迥。
如今此次危及皇后性命以及她腹中胎儿,她算准了要承受她的怒火,却没想到这一动便直接将她的大哥打发到边远之地去了。
柔妃将信笺在烛火上点燃,直到一点一点化为黑色的灰烬。
“可恨投胎是个技巧活,我自问才华韬略不逊男儿,可偏生是个女子,姿容心计不输皇后,可偏生门庭没落。”柔妃狠狠开口,眼中闪过浓浓的不甘。
楚洛衣微微错愕,柔妃的见地果然非常人可比,若是此时换了任何一人,她相信,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们最先指责的一定是自己,毕竟若非是自己一手编排的这出好戏,赵府长子也不会被贬至永州。
柔妃名为赵婉柔,其兄为赵子川,乃赵府长子,柔妃入主后宫,最先扶植的便是自己的这个哥哥,只是赵府始终不及皇后一族,乃开国大族,经过几代帝王沉淀,在这北燕之中,早已站稳了脚跟。
赵子川被贬之前为右副都御使,正三品,而今永州县丞,却是正八品。
这一个落差,对苦心经营多年的柔妃来说损失绝对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