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乌冬回到后院,用过晚膳之后,又是一番洗洗涮涮的工作。好不容易折腾到月上树梢,才算能休息了。
年年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向乌冬打听清楚了住处(乌冬相信她得了失魂症,倒是乐于帮助她。),迅速返回房里休息。
房间不大,一个通铺,从上面的枕头数量来看,大概是五个人的房间。
此时,床铺上坐着两名女仆,正在一面绣花一面聊天。见年年走进去,两人立刻停了下来,警惕地盯了她一眼。
年年也懒得搭理她们,指了指一旁放着一个绣有“年”字的方枕说道:“我睡这儿?”
两人一脸迷惑,却仍给点了点头。
年年跳上榻,左右蹬掉了绣鞋,胡乱滚上了方枕。她的位置正在窗下,怕晚上觉得冷,顺手扯了个薄被搭在身上。不出片刻,就一阵鼾声响起,直听得那两名女仆面面相觑。
“她这是怎么了?”
“我哪儿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招惹这位。”
两名女仆压低嗓门儿说着,不时还偷偷瞄一眼年年。
年年其实根本没睡着,虽然觉得很困,但是睡不着。这种感觉挺愁人的,而且在装睡后听到别人那么说自己,心里更加不痛快,也更加没法爬起来了。要是被人发现她根本没有睡着,那多尴尬!
从屋内的动静听起来,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而那两人,听声音应该是小吉和乌冬。嘿,明明身份不同,居然也住在一个房间里,就像某间大学宿舍里居然所有的人都不是同班一样,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不过,管它呢,反正自己也不会真的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同屋的人都回来了之后,乌冬关上了房门,吹了灯,各自睡了。
年年这个时候才睁开了眼睛,瞧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将房间染成了灰蓝色,窗户的影子映在对面的灰墙上。
忽然,一个人影闯进了这个静溢的画面。年年一惊,差点没有叫出声来。但是,她很快就看清楚了,这个影子的轮廓,看起来很像竹僮。
一阵衣服摩挲的声音传来,年年仰着脖子,看到一张纸条从窗户的缝隙里塞了进来。
“竹僮?”年年轻声喊道。
对方一听到她的声音,怔了一下之后,默默地点点头,跟着嗖的一下闪得无影无踪,只有树枝的影子还在灰墙上摇晃着。
真是的,这是要闹哪样!?年年有些不满地想着,伸手摸到了那张纸条。本想翻出手机来瞧瞧纸条上都写了什么,转念一想,万一手机的光将别人吵醒了,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大不了,等到天亮了,再看看这纸条上写的什么吧。
一整夜没合眼,年年颇觉困乏。在阳光照进窗户的时候,年年立刻爬起身,冲到了屋外。
找了个没人的树林,年年躲在一旁将纸条拿出来看,只见上面写着:
“金光堂,至圣牌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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