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书本,又是整理床铺,就像是在她家里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有点猝不及防,一脸窘然地站在一边,不知道做什么说什么才好。
她回头看了看我,笑了:“愣着干什么呢,去把扫帚和垃圾箩拿上来!”
仿佛我是她的仆人一般命令我,可是我莫名其妙地很开心,飞快地完成了她交代的任务,还主动地打起下手来,仿佛她才是小窝的主人,而我只是来访的客人一样。
我搬进来的时候这个阁楼已经废弃了好久,也没怎么打扫干净,我们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完成打扫,而我们也已经忙得满头大汗了,她的秀发都弄乱了,交错纵横地贴在额头上。
阁楼变得焕然一新,书本整整齐齐的放在方桌上,被子也整整齐齐的,洗过的地板散发着榉木腐烂老朽的香味,混杂着飘在空去中的微尘的味道,阁楼也变得格外地宽敞了,变得格外地亮堂了。我突然发现我还是喜欢干净的,如果和之前相比较的话。
我和她走到院子里面去洗脸洗手,也好让阁楼自个儿清静一下,到了院子里才知道已经日薄西山了。我突然想起她是来让我辅导她做作业的,我就问她:
“我们休息会儿去做作业吧?”她伸着懒腰说:“都忙活得累了,满身尘土,要不我们去河里洗澡吧?”我还不知道这里除了澡堂在哪里洗澡呢,她跟我说河边有温泉,天然的温泉不用收费的。
我们带上香皂盒浴巾,朝河边的温泉走去。
太阳已经西下,掀起了漫天的晚霞,我们就在金碧辉煌的霞光里走着笑着。
经过昨晚偷窥小寡妇的香艳,我已经初知人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和敏在一起完全没有了那种邪念,她约我的时候就像小伙伴约我上山放牛那样自然,我只想和她在一起时间长点,只想看着她说话,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的笑。
其实河边也不远,大约也就二十分钟时间。到了河边,远远看见河岸两边升起一团团白白的暖雾。河边的温泉很多,零零星星地散布在河岸两边,我们那里也有的。
已经有人洗澡了,传来男男女女的嬉闹声。
我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她让我赤脚走到河水里,打开河水的一个缺口,让河水灌进来,调好水温,我开始脱衣服,回头一瞥,她蹲在河边的石头上没有动静,我叫她快点,她咯咯地笑了:
“你倒想得美,我不和你一块洗,你先洗好了,我再洗。”我才突然意识到,我们不是哥们儿,她和我不一样,她是个女孩。想到这里,脸一阵阵发烫,提着裤子不敢往下脱了。
她看着我的窘样,哈哈大笑起来:“大男生还怕吃亏了?”
我还是没这个勇气,我做了个鬼脸:“你转过身去,我下水了你再转过来。”
她哼了一声:“我蒙着脸还不行吗?”说完把双手捂住眼,我飞快地脱下裤子和内裤,跳进水里她才把手拿开来。
我一边洗一边和她聊天,她说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而我却是家里的长子,她说她学习很认真,就是成绩不好,我说我从小到现在一直是第一名,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问我可不可以帮她补课,我求之不得呢,那样放学后我就不用一个人孤单了,我也想和她待在一起。
我说我其实我并不是很聪明的人,我只是勤奋而已,起得早睡得晚,作业做完才休息。
我冲洗干净身上的香皂准备出来了,我叫她转过身去,她很听话地转过身去了。
我正在浴塘边用毛巾擦干身子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来,大叫一声:“穿好了没有?”吓得我转身又跳进了浴塘,她哈哈开心地笑了,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她才转过身去让我穿好衣服。
这回轮到她下去洗了,我跑到她的位置,打算在她脱衣服的时候蒙着眼或者转过身去,可是她不干,非要我往前一直走,走到她满意的距离才让我停下来。
这时已经薄暮冥冥了,东方天际的那颗启明星开始若隐若现,蠢蠢欲动地要挂上天幕。我回头朝她那个方向望去,暮色中只看见一团白花花的影子在动,倏忽就不见了。
我知道她进了浴塘了,大声地问她:“我可以过来了吗?”她尖叫道:“不可以,你过来干嘛?”我没理会她,径直走过去,谁叫她刚才她还吓唬过我呢。
她一直尖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声音带点哭腔。
我走到她跟前,在浴塘边上直勾勾的俯视着她,她缩着身子双手抱胸蹲在水里,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秀美的脸庞上,她小声地说:“你这样我怎么洗啊?”
我笑了,我本来就是吓唬她一下而已,我走到她之前坐过的那个石头上坐下来,转过身去,浴塘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流滑过肌肤的声音。
我很想转过头去,刚才她双手抱胸时,我看见了那雪白的被手臂勒得鼓满出来的鼓胀,让我想起了小寡妇那变形扭曲的东西,心里砰砰直跳,我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女孩的胴体呢。
可是心里面有个声音一直告诫着我,在不停地说服我:千万不要打开潘多拉的的宝盒,里面住着魔鬼。
我很无聊,漫无边际地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物,我依稀记得我想起了外婆家那个村子,春天到处开着烂漫的桃花;老家后面的山里原野上,到处开满迷人的小野花她柔美的声音再次响起,把我的思绪从遥远的地方拉了回来——
她已经穿戴好了,我还打算在她穿衣服的时候突然转身吓她呢,谁想到她这么快就穿好了,也有可能是我沉迷于漫无边际的思考太久了,我常常有这种幻想的习惯,到现在还改不了。
在回来的路上,她神秘兮兮地告诉我:“我看到了你那里了。”我说:“哪里?”她用手指了指我那里。
我的脸唰地一下烫了,为了证明她不是开玩笑,我着急地问她:“什么样子?”她笑了:“我怎么看得清呀,夜色那么浓,不过看起来挺大的。”我惊讶地说:“挺大?我也看见你的了。”
她摇着头说:“不可能的,你一直背对着我的。”我装得认真起来,说:“我真的看到了,好白,那里的毛少少的。”其实我哪里看得见嘛,白倒是真的,我在鱼塘边上俯视她的时候看见了,在夜色里她的肌肤微微地泛着诱人的银光。
她恼了,追着我打现在想起来,年少时那些莫名其妙的对话,其实并没有什么逻辑可言,混杂不清,东扯西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动机可言,然而其实上少男少女的欲望的触角已经慢慢地小心翼翼的悄然试探着对方。
到了我住的小屋,我叫她进屋里去休息会儿。她说不要了,太晚了,叫我上阁楼上把她带来的书拿下来。我把她的书拿下来给她。
临别的时候,她告诉我说她明天还会来的,我已经答应了给她补课的。那年月我们还没有用手机,无法随时联系,我能做的只有焦灼的等待。我清晰地感觉得到内心隐密的骚动,像一只潜伏的兽在慢慢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