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思简直难以置信,凤举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下出这样的命令。
在怔愣之时,柳衿已经上前对侍郎夫人一通拳打脚踢。
“女郎!长思!救救我啊!凤家阿举你这贱人!你会遭报应的!”
孟长思被这喊声惊醒,惊怒交加指着凤举。
“你、你竟然如此蛮横歹毒,凤家阿举,你快住手!”
“哎!”凤举无奈地叹息:“我也不愿如此啊!可你二人既赠我一个欺凌弱妇的头衔,我若不做些什么,岂非有愧于人?”
“凤氏阿举你……”
“嘘!孟家女郎,切记谨言慎行哟!否则,小心步人后尘!”
孟长思气得浑身发抖。
凤举以扇遮面,露出一双明眸浅浅盯着,得意而张扬。
衡澜之赶到时,看到的已是如此画面,他停住脚步,不由得失笑。
“看来我来此也是毫无用处了。”
温柔醇厚的声音传入耳中,凤举愕然回头,在看到那蓝裳飘逸的身影时,先前的淡然自若尽付东流。
“你……你皆看到了?”
凤举紧张局促得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完了!完了!
她纵人行凶、气势咄咄的一面全被此人看到了!
“衡……衡郎?”孟长思惊异地望着衡澜之。
凤氏阿举为何能结识衡澜之这等人物?
衡澜之扫了眼身后的奴仆们,轻声说道:“将此聒噪恶妇驱离,今日我与卿卿相约,不愿被俗人扰兴。”
“是,郎君!”
柳衿终是无法对一妇人下重手,但侍郎夫人却被骇住了,缩着身子再不敢张狂乱闹,被衡澜之带来的奴仆驱赶着走远。
“这位女郎逗留此处,可是还有话说?”
素闻衡郎衡澜之风~流多情,最是怜香惜玉,可此时孟长思却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冷漠疏离。
“没,没有!长思告辞。”
孟长思不敢在衡澜之面前造次,匆匆行礼别过。
衡澜之走向凤举,目光淡雅如水,轻轻扫过未晞玉辞,两个丫头很识趣地退后。
“卿卿,阔别一月有余,终于又相见了。”
凤举小心抬眸看他,问道:“你见了方才那般,心中不嫌恶我吗?”
衡澜之将手掌放在了她头上,笑意温柔:“卿卿,你总忘了我所说过的话,我说过,在我面前,你不必拘谨,你是何性情,从你我初见时我便已知晓,莫怕!”
“倒也是!”凤举自失地笑了笑,“衡澜之何许人也,玲珑通透,我那些拙劣的伪装,你又岂会看不破?”
“昨日,你若要见我,只管直接来寻我便是,何须递拜帖?”
凤举说道:“见自是要亲自见的,不过澜之来去洒脱无拘,还是事前约定免得扑空。”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莲风,双手捧上。
“阿举是来完璧归赵的,此回多亏有郎君相借莲风,阿举方能顺利成事,此恩阿举会铭记心中。”
“哎,你啊!叫我的名字便这般作难吗?”衡澜之收回莲风,俊美的脸上满是无奈。
凤举这才抬眸,俏皮地眨眨眼睛,说道:“郎君也好,澜之也罢,只要阿举知道自己所唤乃眼前之人,一切不过是流于形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