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又是买奴仆,又是盖新房,这一番动静大得根本也瞒不住村人。
周家被要挟着还债的两个叔伯得知了这个消息,没少在村人面前说陆清婉的不是。
“自个儿手里捏着那么多的银子,还要把自家的长辈逼上绝路。提起钱就翻脸,半点不念亲情,这个侄女我们就当是从来没有过!”周大在村人面前是这样说陆清婉的。
“前阵子还在大家伙跟前装可怜,转头就买奴仆,家财万贯了,我看她就是怕我们这些穷亲戚上门讨钱,趁早打发了我们……可怜我那几个儿子,连田都耕不起。她倒是好,白白空着几十亩的田,任它长满草。”周大娘抹着眼泪,痛心疾首地说。
一时之间,村里的人提起陆家眼神都不对了。但是陆清婉并不在乎。
她忙得脚不沾地,赶着金陵商人的一千斤的蜜煎,为了得到更好、味道更纯正的蜜煎,她甚至费了老大的功夫,一点点地纠正佣工们的习惯。日夜监督着,比起她自己干活都要累上几分。
金陵的商人在数日之后便驾着长长的一列车队,停在了陆家的门前。谢泉命令着几个壮汉从阴凉的地窖,把蜜煎一罐罐地搬上来。
陆清婉又得了两千两银子入账,晚上睡觉的时候,嘴唇都微微地弯了起来。
乔家的窦大娘也知道这段日子,陆家的丫头在炼制蜜煎。陆清婉也送来了不少蜜煎让她尝,味道倒是极好吃的。到底能不能挣钱,倒是不知道。
直到金陵来的商人,驾了长长一队的马车,一罐罐像水缸那么大的密封的瓷罐被运走,窦大娘才知道,这陆家的丫头真是不简单。这阵势,没有点家底的商人弄不来。
于是乔树次日便找上门来讨教陆清婉了。
陆清婉只慢慢地啜了一口茶,斟酌着道:“乔家的果子积压得实在太多,不适合做蜜煎。少少做上一些倒是也可以的,只不过……”
乔树是个黝黑的汉子,憨厚地挠挠头,露出一分腆然的笑容:“自然是这样的……”
“奔波了一段日子,腿肚子都跑细了,乔家山头上的果子仍还余下一半。剩下的若是卖不出去,这几年的心血都打了水漂了。”
陆清婉当初在乔家,除了想起蜜煎的法子,还想到了固色保鲜的法子。如果经历同样的过程,而最后却不需下锅翻炒炼制凝成蜜浆,而是曝晒出来的果子,也可以保鲜。
不过口感自然远远比不上蜜煎,然而存放的时间却大大的加长了。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叫做果脯。但是弊端便是这样零嘴失了水分,而且也不好吃,色、状更是难看。
陆清婉曾见过一种,完全干掉了的果子,但是仍是留着原先的模样,个头稍小了些罢了。后来特地查阅了秘方之后,才知道这些是经过了固色和固形的保存,才变成这般模样的。
陆清婉也想尝试做些果脯来卖,一则比之蜜煎更为轻松简单,二则不需要熬制,花费更少。这几天为了赶这一千多斤的蜜煎,她撒了大把的银子,到处收柴火。这些几个铜板一大捆的柴火,收了一阵子之后,价钱居然因此涨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