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风再不敢多言,只冲着袁武抱拳行了一礼,继而转身消失了茫茫夜幕中。
在他临去前,为袁武留下一匹骏马,那马通体乌黑,极是神骏,袁武趁着夜色,亲自将马鞍改良,在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褥子,以让姚芸儿坐上去时不会太过颠簸。
而后,直到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他方才走进里屋,去将姚芸儿唤醒。
姚芸儿睁开眼睛,就见自家相公站在床前,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便被男人从被窝里抱了出来,并将衣裳为她披上。
“相公,你这是做什么?”姚芸儿睡眼惺忪,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袁武望着小娘子娇憨的小脸,黑眸中浮起一丝怜惜,只道;“芸儿,这些事往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眼下咱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姚芸儿一听这话,睡意顿时变得无影无踪,眼瞳中亦是满满的惊愕;“为什么要离开?咱们去哪?”
袁武也不多话,大手揽着她的腰肢,另一手拎过包袱,作势便要带着她走。
姚芸儿慌了,紧紧攥住夫君的衣袖,小脸上满是惊惶;“相公,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袁武停下步子,回头就见姚芸儿惊慌失措的站在那里,当下,他上前将她揽在怀里,道;“别怕,咱们去烨阳,等到了那里,就没事了。”
“烨阳?”姚芸儿怔住了,轻声道;“那咱们这个家呢?”
袁武眸心一窒,只道;“等到了那里,咱们还会有新家。”
姚芸儿鼻尖顿时酸涩了起来,她打量着这座农家小院,屋子里干干净净的,房檐下还晒着咸鱼腊肉,还有家里养的那些家畜,到处井井有条,花了她无数的心思。
“相公,那家里的这些东西...咱们都不要了吗?”姚芸儿声音发颤,只觉得没法子接受。
“全不要了,等到了烨阳,咱们再重新置办。”袁武见她眼瞳中噙满了泪水,心下也是不忍,却也没有法子,只得揽着她像院外走。
“那白棉儿,还有春花,大丫它们...”姚芸儿满是不舍,只紧紧的抱着铺子的门栏,就是不愿意撒手。
袁武无奈,只得道;“自然也不要了,”顿了顿,见姚芸儿泫然欲泣的一张小脸,不免又是叹道;“你放心,等咱们走后,你的这些小羊小鸡,岳母他们会帮着照料。”
语毕,再也不顾她的不舍,只得狠下心来将她一个横抱,带着她上了马。
这是姚芸儿第一次骑马,碍着她腹中的胎儿,袁武只让马一路小跑着,夜间风大,袁武只将自己的衣衫解开,让她整个的靠在自己怀里,高大的身形只将怀里的小人笼罩的密不透风,那马虽是神骏,可还没有跑的多少路,姚芸儿便是小脸发白,只蜷在袁武的怀里,软软的道了句;“相公,我肚子疼....”
袁武闻言,顿时将飞驰的骏马勒住,低眸见姚芸儿额上满是汗珠,几缕碎发湿漉漉的垂在那里,瞧起来十分可怜。他心头一沉,再不敢策马狂奔,只勒着缰绳,让那宝马在路上漫着步。
“好些没有?”袁武的大手紧紧的扣着她的纤腰,声音低沉而晦涩,乌黑的眼瞳漾着的,是深切的疼惜。
姚芸儿嘴唇发白,只觉得小腹里一阵阵抽着疼,直到过了好一会,那脸色方才慢慢和缓过来,她倚在男人的胸膛上,轻语了一句;“相公,你快让马儿跑起来吧,我肚子不疼了。”
袁武听了这话,依旧是让那马一步步的漫着,大手在姚芸儿的后背上拍了拍,温声道;“你先睡一会,前头就是云藩镇,到了那里,咱们寻个客店歇一歇再走。”
姚芸儿望着四周黑漆漆的夜色,心里不免便是怕的慌,忍不住将身子往男人的怀里依偎的更紧,小手亦是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小声道;“相公,你还没告诉我,咱们为什么要走?”
袁武沉吟片刻,见姚芸儿一双瞳仁里满是惶然,纵使自己将她抱得再紧,那张小脸上都是透着害怕与惊惧,他怜她孕中本就多思,唯恐将实话告诉她会吓着她,倒是要她这一路上更是要担惊受怕起来,如此一想,便只得将实话压了下去,只打算等平安赶到烨阳后,在将这前因后果与她说个清楚。
当下,男人避重就轻,道;“我之前在老家时有个对头,如今打听到我在清河村落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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