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基辅事变是个对策,西伯利亚事变和远东事变则是延伸事件,问题的根源仍然在于沙皇的失控。皇务院将要来场大换血,秉持传统的伊琳娜派系会是个隐忧──为了瓦解此一派系,理应退隐的第三皇女势力才会死灰复燃。
简言之,双方已经是站在敌对立场。思及至此,伊琳娜的心声及装饰话语全梗在喉咙,使乌拉尔厅陷入一片自然的沉默。没错,这阵沉默一点也不尴尬,而是十分自然。
双方都知道彼此的立场、明白对方可能从自己身上推测到了哪个地步,无形的角力已然出现,情况正如同棋局中的关键。伊琳娜是在“战术构思”而不是不知所措。
吉娜依达正在“推敲走向”而非坐看好戏。沉默的氛围持续了整整十五分又四十六秒,默然对峙的气氛终于出现变化。
击破静谧的是中年御医的温柔嗓音,吉娜依达宛若和多年老友交谈般自然地开了口:“伊琳娜阁下,我个人非常敬重您。”明明是如此温柔的声音、如此亲切的内容或许正是因为太过温和了。
伊琳娜反倒有一种风雨前的宁静感。温柔的嗓音继续编织下去:“您是皇族难得的奇才,却没有世俗贵族的骄纵,祖国能有现在的安定都是拜您所赐。”
“可惜您却站在我的对立面,试图破坏这股安定。”听闻伊琳娜冷静的抗议,吉娜依达了然于心般微微一笑。
“您支持联系皇族与平民的皇务院系统,我支持的是安娜塔西亚系统,如今两个系统冲突既起,对立也是情非得已。”
“恕我直言,我无法理解,如阁下这般智者为何会陷入偶像崇拜的迷思?”“哦?”“您似乎无条件信任玛丽安娜四世信任沙皇。”吉娜依达十指交扣于桌面上,颔首道:“可以这么说。”伊琳娜柳眉轻皱。
然后恢复平静姿态说道:“这并不符合逻辑。”“是的,当一个人选择依附个人而非奉行理念的时候,可以这么说。”“我不懂的是,当您信任的沙皇行为开始失控时,您贵为祖国的智者何以不劝阻她?”“何谓失控?”
“她将背弃民意。”“何以见得?”“后备军区的动员不,应该说更早以前”──没错。若说第三皇女的行动是验证伊琳娜的假设,那么第三皇女被赋予后备军区司令官身分的那一刻,就是令伊琳娜对整件事起疑的开端。凡事都该有备桉。
然而当自身的备桉──这张能够在危急存亡的关头扭转情势的王牌,若是掌握在别人手里,很明显这制度就是有问题。任务性质近似宪兵的皇务院政警军,其所谓第二政警军的预备系统就是掌握在一个非皇务院派系的皇女手中。
甚至在第三皇女之前的各届后备军区司令官,也都是沙皇派的皇族,不过对于那些皇族,伊琳娜并未放太多心思。
反倒是获赐安娜之名的第三皇女上任司令官一职,不祥的预感才逐渐被灌注成实感。一个在全俄罗斯境内拥有十七座官方宅邸、每逢动静各处宅邸必定同步响应、具体位置及相关资料连皇务院长都无法调阅的第三皇女──安娜贝儿?
伊莉莎白耶芙娜?罗曼诺娃,绝对是玛丽安娜四世失控的关键,而最近的沙皇失踪事件理所当然地,也指向那位无法调阅之对象的安身之处。
伊琳娜将过去累积至今的猜疑全部对吉娜依达一吐为快,渴望能从这位智者身上获得一丝希冀。年迈的智者却没能满足她的期盼,仅是淡然回应:“若玛丽安娜将背弃民意,你要怎么做?”
“如果沙皇所下的抉择,对民众的影响力强大到必须排除皇务院那么为了祖国”“不惜启动‘守圣者计划’吗?”“嗯。”吉娜依达提及的计划并不是一个具体存在的方桉,只是个概念“第三次俄国内战”的代名词。皇室将具有历史性的淮行动或事件以不同的称呼取而代之,像是对土耳其战争称为“索菲亚计划”、卫国战争型态之军事淮备称为“七色花计划”
这些称呼或可在极少数特殊场合起到沟通上的效果,一般场合就只是个谈话双方皆心知肚明的代名词。言下之意即是──“当沙皇成为祖国的敌人,我等有义务为了祖国排除之。”
凛然的视线直直射来,吉娜依达不为所动。“您说沙皇成为祖国之敌然而沙皇即是俄罗斯,玛丽安娜代表的就是罗曼诺娃王朝。”
“恕我失礼,假如您的身体生了病巢,想必不会任其日复一日侵蚀身体、等待死亡吧?”“将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者说成是病巢啊哈哈。”
“依照她的行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