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粗鲁地扯开床帷,迅捷地穿上衣物,手握着十尺的黑皮鞭,便往楼下大厅走。
“小姐,请你别这样!”
欧杰不断地劝阻着,却又无法阻止眼前这一位特殊的女子。眼前的女子落落大方,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柔猾地勾着慈悲,小巧的口不断地逸出求见的话语,却是非常的客气和委婉。
甚至,站在她的身旁,他也可以感觉自个儿多年疼痛的膝盖,似乎也不再那么疼痛。
若不是因为堡主的吩咐,他实在不想拒绝这位小姐的拜访。
但是,不让这一位小姐与堡主见面,还有另一个原因堡主的个性古怪多诡,残虐无道;若真让这位柔美的小姐进到里头,只怕
“欧杰,你在搞什么鬼?”
布莱恩无声无息地站在城堡前,斜倚在铜门,一身的诡黑,再加以没有扎绑的黑发,攀过他紧握的皮鞭,更令人倏地一骇。
“堡主!”
欧杰一看到布莱恩,才忽地忆起这个时候正是堡主午睡的时间,而他偏偏又不知死活地将堡主吵醒。
这下子
“你究竟是在做什么?”
布莱恩微扬起手上的皮鞭,皮鞭似有生命地往地上一抽,划出凄厉的刮伤,扬起一地的风沙尘土。
“是这位小姐”欧杰话虽然说得支离破碎,却将不算矮的身躯挡在这位神秘的小姐身前。
真是怪了,他向来最惧怕的不就是堡主的鞭子吗?可为何他现在会像个英雄般地挡在这位小姐面前?
“是我的错,请别怪管事先生了。”
这位神秘的小姐拉下连身斗篷上的帽子,露出和她眸色一般的琥珀色发丝,一张绝丽的美颜粲笑如三月的花。
“你是谁?”
布莱恩心底为她粲笑的娇面震得荡漾不已,表面上却又不动声色地瞅着她,企图掩去胸口不正常的悸动。
她的脸柔柔地笑着,带点朦胧的模糊感,似乎已经存在他心底许久。
“我是来救赎你的。”这位迷人的小姐笑眯眯地说着,似乎不是很清楚何为救赎。
她自身上紧裹的黑色修女服内取出一条银亮的十字架项链,走到布莱恩的身旁停住。
“我是凯洛莉,奉上帝的旨意来到你的身边,引导你洗去所有的罪孽,释下所有的罪愆。”
布莱恩瞪大双眼,心头骇然,一双诡谲的瞳眸直直地盯入她琥珀色的眼瞳。
过了半晌,他开始止不住地狂笑,直到不知是戏谑还是嘲讽的泪水溢出,他才狂佞的止住笑,嘴角勾出一抹邪气的笑。“你说,你奉上帝的旨意引导我卸下罪孽?”
“是的,请让我帮你吧。”
凯洛莉笑得极喜悦,笑得仿似不知人间疾苦,看在布莱恩的眼底,更是刺眼。
“你怎么帮我?”
布莱恩淡淡地扯出一道冷冽的笑痕,一蓝一绿的眼瞳迸出诡谲难辨的眸光。
“靠这个。”
凯洛莉玉手纤纤拔开额上卷细的浏海,滑腻的额头上,有着斑斑痕迹,像是火烧,又像是鞭痕,再仔细凑近一瞧,像是刀伤,继而沉思一想,则像极了基督受难图上的荆棘伤痕。
这一个想法令布莱恩胆战心惊。
“鬼扯,那不过是你的把戏罢了!”
布莱恩不悦地抽动手上的皮鞭,刺耳的鞭声划过,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不是把戏,有谁能够将圣痕私自地烙在身上,假借上帝的旨意?”凯洛莉轻声地反驳着。
瞧他依然不信,她便走近他的身边,摊开自个儿的白皙双掌,让他看清楚她掌中鲜红的圣痕。
“这你就不能说是把戏了。”凯洛莉的掌心慢慢地淌出血水,直到血水满溢她的掌心。
“这”布莱恩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异象,双瞳无力地瞟向他处。“这不过是魔术,而你可能是个巫女!”
他不能相信,他绝不能相信这荒唐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相信上帝的存在?”凯洛莉心疼地望着他,灵秀双眸迸出水光,除了怜惜,还有无限悲悯。“上帝就在你的身边,就在你的心中,更可能化为一道风,掠过你的周围,你为什么要否认上帝的存在?”
“住口!”
布莱恩的双手紧握着皮鞭,狠狠地甩向一旁的家仆颈子上,力道一使,只见那名家仆倒地,脸孔狰狞,已气绝身亡。
“住手!”
凯洛莉急忙地走到那名家仆的身边,双手快速地拉开缠在他颈子上的皮鞭,泪水哀绝凄恻地流下。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睁大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哀楚凄然地瞅着布莱恩漠然的俊脸。
“你既然自命为上帝的使者,不妨让我瞧神迹吧,否则,我怎能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布莱恩冷冷地说着,对于家仆的死亡,心中没有半点起伏,更遑论任何罪恶感。
一个家仆之于他而言,不过是像苍蝇一般的生命,可有可无。
凯洛莉一听,双手紧握住早已没有生命迹象的家仆的手。过了一会儿,她才凄楚地抬起泪水纵横的脸。“我的能力还不足以让他起死回生,但是,我可以让他回到上帝的怀抱。”
四周不知何时围聚的家仆一望,才发现已经气绝的那一位家仆,脸上不再狰狞恐惧,反倒是充满安心和祥和,让众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话。
这一点今布莱恩惊诧不已。“你!好说吧,说出你来到这里的用意。”
他并不是信服她了,只是他不愿意再和她辩解什么,尤其是她那一双琥珀色的慈祥眼瞳,没有责难和斥喝,反倒充满悲天悯人的味道,这感觉,令他几欲作呕!
“我要到你的堡里,劝解你黑暗的人生。”凯洛莉十分笃定地说着。
布莱恩轻睇她一眼,随即移开视线,转身回堡内。
“随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