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虐待你。”
事情有些复杂,在座的人都是听得一头雾水,毕寒汐更是不明白,问祖母既然知道孙子的下落,做什么总打发她去偷听爹娘的对话。
老夫人说,她是怕儿子背叛她,怕他提前告诉了儿媳妇,怕毕夫人对行业不利。
彪叔和小晚,还有连忆都是懵懵的,只等二山向他们坦诚一切,他们才明白。
二山就是毕丞相原配夫人所生的次子,六岁那年失去生母的他,被人送出京城,之后辗转落入人牙子手里,有幸被凌朝风的母亲救下。
后来的事,便是在凌霄客栈的十几年,彪叔都是知道的,但大家都不知道,二山一直都明白自己是谁,知道自己从哪儿来。
而眼前的问题是,老夫人认出孙儿后,一心想要让行业认祖归宗,但二山要求考取功名后,再相认,不然他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老夫人担心,就答应二山会保密,但最后在儿子的逼问下,到底是说了。
毕丞相便与母亲达成共识,说是为了保护行业,先将他关起来,等振业考取功名后,再接他回家。
老夫人被儿子说动,竟然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此刻,二山冷冷地说:“他根本没想过要把我放回来,他会把我软禁一辈子,或是直接杀了我。”
老夫人连连摆手:“不会的,行业,你爹答应我……”
二山苦笑,问祖母:“您从没想过,我娘是怎么死的吗?”
老夫人愣了一愣,应道:“她不是病死的吗?”
二山轻轻一叹,避开了祖母的目光,对彪叔和小晚说:“叔,嫂子,麻烦你们送祖母出去,我累了。”
“行业……”
“老太太,您先走吧,孩子吃了苦身体撑不住,有什么事,过几天再来商量也好。”彪叔上前,挡在了老夫人身前,他那样魁梧粗犷,寒汐看着都有些害怕,拉着奶奶,要她先走。
待得人去屋空,连忆还没醒过神,听见二山咳嗽,她才缓过来,赶紧去给他倒一杯水。
连忆将茶杯送到二山面前,二山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我瞒了所有人,也瞒了你。”
“先把身体养好,其他都不重要。”连忆说,“不论你是姓凌,还是姓毕,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连忆,对不起,我一事无成,还让你担心让你为我奔波。”二山道,“现在我哥不在了,我不能再抓着那些仇恨不放,我要照顾客栈,照顾小晚,比起他们来,丞相府里任何人都微不足道。你放心,我会振作起来,做我该做的事。”
连忆点头:“我一直都信你,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门前,小晚本想进来再问二山几句话,但见他与连忆相拥,不禁露出笑容,轻轻将门合上了。
二山平安无事,她心里一块石头落下,却是突然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好。
回白沙镇,继续经营客栈,还是在这里守护二山直到他顺利参加会试?
小晚摇了摇头,她想起来,她该先去感谢卫腾飞。
然而此刻,卫腾飞正在清明阁里,向皇帝禀告了这件事。
不是他背叛小晚,而是牵扯到当朝大员,他不能当私事来处理,经历了凌朝风的事,让他明白皇帝的手腕,最好不要让他对任何事任何人起疑心。
项润漠然地听完,轻轻一叹:“没想到,他们会闹成这样子,把人救出来了也好,不然小晚他们一直牵挂着。”
卫腾飞道:“事出突然,没能事先向皇上禀告,是臣之过,请皇上恕罪。”
其实皇帝很年轻,比卫腾飞还小了十来岁,但天家气象,帝王威严,项润自幼便是少年老成,如今站在卫腾飞面前,也看不出十年的差别。
他道:“凌出若没什么本事,也算是朕看错他了,毕丞相是父亲器重的臣工,于国于民颇有建树,家里的事,朕就不必插手了。”
卫腾飞不言语,项润便又道:“你去一趟丞相府,传朕的话,凌出是想做客栈跑堂,还是做丞相府公子,他既然当年抛弃了这个儿子,如今就没资格再干涉。该怎么说,你掂量着办吧。”
“是。”卫腾飞领命。
“把你留在京城,却是处理起家务事了。”项润笑道,“这件事过后,你还是回川渝吧,不然就该怨朕了。”
“臣不敢。”
“不过回了川渝,就见不到小晚了。”皇帝冷不丁,戳进舅兄的心里,“腾飞,你为了小晚,真是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