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青青看来,凌雨霖这场鸿门宴,竟然是她重生后参加的唯一一场,算是完美结束的晚宴。
当然,也是因为有司宸宥费心防范了一番,所以,她遭受的不过是差点被人用乙醚给迷晕的危险。
而且就算她那时候一不小心中招了,也必定会被司宸宥安排在各出口处的保镖给救下来。
所以,没有受到太大惊吓的姬青青,回到万象府邸后,好好的休息了一晚,次日便如约去见那骆嘉城。
司宸宥很是体贴的替她将见面地点约在了冉逸尘那茶楼,还替她从冉逸尘手里,借了孟子衿半日。
对这两个安排,姬青青很是坦然的接受了。
孟子衿陪着她确实比司宸宥要妥当。
尤其是在茶楼顶层看见了骆嘉城的那一刻,姬青青更是觉得,幸好,是孟子衿陪她来。
茶楼顶层,被冉逸尘特地空了下来。
除了骆嘉城没有别的人。
于是,姬青青刚转个弯,在楼梯上,便看见了那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很遥远的记忆,仿佛在心底最深处被人用一根细细的发丝,勾了出来,姬青青翻箱倒柜的在脑海里,竟然搜索到了这张陌生而带着一丝熟悉的脸,有着她见过的画面。
老人端着茶的手,一路抖啊抖地,将茶杯靠在唇边,在看见姬青青的那一瞬,杯子里的茶水,更是被抖得洒在了桌上。
“骆……伯伯!”
终于,姬青青很是惊悚地,认出了自己见过的这张脸。
更夸张的是,一旁,孟子衿也瞪圆了眼睛。
“啊呀,这不是,这不是我们小时候,好像来过老宅和师父讨论过一个病情的那个伯伯吗?我还记得,当时就是他偷偷背着师父,给还在换牙的我,吃了麦芽糖,结果,果然粘掉了我一个门牙的那个伯伯!啊呀,他怎么就变得这么老……嗷!”
孟子衿话没说完,就被姬青青一脚狠狠地拐在膝盖弯上,差点跪地不起。
“喂,你这是怕我和你算账吗?你丫的拿了麦芽糖去化成糖水喝,然后就等着我粘掉牙齿,好在一旁哈哈大笑,我告诉你姬青青,别以为就你一个人记性好,这件事,老娘这辈子都不会忘!”
听到两人吵闹的声音,老人清了清喉咙,哑着嗓子道:“十几年不见,你们俩个小丫头,怎么就变得针锋相对了?”
顿了顿,又道:“倒也让人意外,没想到,你们俩,居然都还记得我!”
然后,孟子衿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嘴巴惊呼:“老天,不是吧?你就是……难道,难道你就是骆彤的爸爸?”
哦不……
哦漏!
一阵巨大的难受,死死拽住了孟子衿的心口。
她难过的转头朝姬青青看了看,发现,姬青青的脸色也很是铁青。
她俩打死都没想到,那个约见姬青青的骆嘉城,竟然,会是小时候见过两三面的伯伯。
“为什么会是您……”
孟子衿捂着嘴巴,眼眶开始发热。
事实上,骆彤出事都快十天了,她虽然觉得震惊,也觉得遗憾,但却丝毫不难过,因为骆彤从一出现,就在针对姬青青,并且出事那天,也是差点将姬青青给掳走了。
天晓得她到底是想要对姬青青做什么呢!
所以,知道骆彤挂了,她也就念一句阿弥陀佛而已,内心,波澜无惊。
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
就连姬青青说,骆彤的父亲想要见她,她都觉得没啥好见的。
若是骆彤那小婊砸,敢在遗嘱啊日记啊什么地方,记录了她与姬青青的矛盾,那么,一切也应该是从骆彤自己本身开始的矛盾冲突,反正,姬青青是无辜的。
可是如今……
这概念完全不一样了。
孟子衿难过的,是小时候那个,至少看起来很慈祥温柔,让她和姬青青都争着喜欢的伯伯,竟然失去了他的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怎么会是您……”
姬青青咬着唇,虽然不像孟子衿那么夸张,但心里的难过,和孟子衿完全是一样的。
“是我!”
骆嘉城的手,再度将茶杯端起来,抖啊抖地,把茶水送到唇边。
茶水的雾气熏得老人家的眼睛,都有些润。
良久,骆嘉城叹息一声,道:“十几年没见,你俩可都长成亭亭玉立的美丽姑娘了,若是文臣还在,必定会很欣慰。”
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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