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呜”猫咪哀鸣著,以眼神向主人求救。
她没看错吧!那只小小的黄金鼠竟然巴在她的多多身上态意凌虐,怎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多多!快点出来。”她急喊。
又咬又抓正爽快的月炎这时才听见女人的声音,心下暗道不妙。
她连忙从猫咪身上跳下来,走回小笼子里。
“多多,快点从上面出来。”女人的声音里充满心疼。
“喵”猫咪动作迟缓地眺上桌子,在跃上窗棂之际因为腿突然一软而“砰”的一声跌回桌上。
“啊”她捣著胸口轻呼,很担心宠物的安危“多多,你没事吧?”
猫咪翻身而起“咪呜、咪呜”它再接再厉,好不容易才跃上窗棂,飞扑进主人的怀里,感觉像是浩劫重生。
她一眼就看见了爱猫鼻子上淌著血丝的两个小齿痕,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不敢相信辛先生养的黄金鼠竟然那般凶狠残暴,攻击得多多毫无招架之力、逼体鳞伤。
可怜的多多!它原本柔顺光亮的毛发变得凌乱不堪“乖,没事了。”她伸手轻轻抚过爱猫的身躯,好几络毛发顺著她的抚摩像雪花般飘落。“天啊!”多多刚刚是受到什么样的摧残了?她的心好痛。
什么时候猫咪得沦落到受老鼠的欺负了?太荒谬了。
月炎淡淡地瞅著它。
多多浑身发著抖,直往主人的怀里钻去。
女人心疼不已“不用怕,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声音渐行渐远。
。。
“我们这一季的营收比上一季增加了一成,表现还算沉稳,只是”
温遴一边仔细地做著会议纪录,一边诧异地偷瞄著难得心不在焉的上司。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呢!要不是此刻手边没有相机,她真想拍下来收藏。
她担任辛辙的秘书五年,上班的时候他一向认真专业,这还是她头一遭看到他在会议中发愣,思绪远扬。
她代订的两张机票日期是昨天,那意味著总经理的姐姐和外甥女应该已经回美国去了,总经理会是在想她们母女俩吗?
应该不太可能那么会是谁?
难道说总经理心里悄悄地住进某个人了?哇!她这个猜测若是属实,公司内肯定有未婚女子会为之心碎、美梦破灭。
会议一结束,她就示意所有人先行离去,再慢条斯理地将手边的资料收拾好,到隔壁的茶水间泡了两杯咖啡回来,饶富兴味地欣赏上司出神的表情。
往后他的生活里将会多出一个、一个一个什么呢?辛辙摇摇头,他该把月炎当人看成朋友,还是当黄金鼠拿来当宠物?
如果单纯只是多一只宠物,那事情就简单好坝卩了。
虽然月炎是一只黄金鼠,但是她可以幻化人形,而且还是个货真价实的中性美女,太突然了!他根本没有和人同居的打算,他的生活里就突然蹦出一个女人来,未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她独自一个人在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已经在冰箱里的冷冻食品上一一贴了微波所需时间的标签,她应该可以自己解决中餐才是。
咦?怎么有股咖啡的香味飘来?他现在应该是在开会,开会怎么一个念头陡地跃入他的脑海,为什么这么安静?其他人都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在说话报告?
报告!辛辙倏地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会议室和面前一杯飘散著浓浓香味的咖啡,还有身旁那一双闪著促狭光芒的眸子。
“总经理,会议已经结束了。”温遴甜甜地笑着。
他的俊脸上急速掠过一抹赧然,随即恢复正常“你怎么没有叫我?”
反正他刚刚是神游太虚去了,随她怎么说他也无从反驳。“总经理,我叫了,是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才没听到的喔。”她的眼睛太过闪亮。
真是糟糕!他怎么在开会的时候发呆?“会议纪录都做好了?”痹篇她探究的眼神。
“都做好了,重要的事我都记下了,保证没有遗漏。”她笑咪咪地。
“那就好,等等送到我的办公室。”辛辙若无其事地站起身。
她端上香醇的咖啡“总经理,你的咖啡还没喝。”
他伸手接过“我拿回办公室喝。”
温遴将整理好的资料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端咖啡,尾随在辛辙身后。她的办公桌在上司的办公室外,负责的职务是替他排定行事历、会议,整理资料,过滤闲杂人等的来电、来访,偶尔也当他的女伴陪他出席各式宴会,不管是公事上还是私底下的琐碎小事都由她来替他处理。
除了秘书外,她还有另外一个职称
万能事务员。
辛辙坐回办公桌后的位子啜了口咖啡,摊开一份市场调查表。
温遴将手上的文件全都放到桌上,却没有出去的意思。
他也不搭理她,继续假装专注在眼前的市场调查表上,希望她识相地别来打搅。
“总经理,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她也不转弯抹角,直接点破。“刚刚开会的时候你在想什么?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心不在焉的呢!”
辛辙挫败地支著额斜睨向她,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他们两个太熟了。
“温遴,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这么肆无忌惮地逾矩来逼问我。”于公,他是她的上司;于私,他像是她的大哥。
现下只有他们两人,客气话就免了。“现在才要端架子不觉得太迟了吗?”她好笑地问他。
他轻叹“不过就是发个呆,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来逼问我吗?”
她正经八百地回答“别人发呆不稀奇,但若是你在发呆可就值得好好探讨一番了。”
他啼笑皆非“我也只是个平凡人啊。”
她认同地点点头“平凡人会有眉宇轻锁、发呆、举止反常的时候,往往都是身陷爱河的症状,请问是哪位小姐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够掳获你的心?公司里未婚的女性同事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伤透了心。”
“你就这么确定我是坠入情网了?”他哪一点看起来像是恋爱中的人?
“难道不是?”她猜错了吗?
“不是。”这两件事根本八竿子打不著。
她不死心“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的事他当然否认到底。
“对嘛,我就在想以我们的交情,你交女朋友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可是除了他的亲人以外和他交情最好的人。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因此,他从不和商场上的朋友深交。
“那还有什么事能让你失常?”她可好奇了。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都知道“米雪儿一会儿说要养黄金鼠,一会儿又说不养了,现在照顾那只黄金鼠就成了我的责任。”要是说出那只黄金鼠还能变成人形,他不是被人讥笑,就是被人当成疯子。
“原来是这个啊”小事一桩。前一阵子流行养黄金鼠、天竺鼠、枫叶鼠宠物鼠蔚为风潮,公司里也有不少女同事有饲养,偶尔听到她们在谈论养鼠经,她多少知道一些皮毛。“你只要按时给它饲料和水,再请李嫂固定时间帮它清理笼子,保持环境清洁卫生,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要真像她说的那般简单就好了。辛辙有口难言,只好含糊地带过“嗯。”温遴想了想“不过你要是觉得麻烦,真不想饲养的话,可以再帮它找一个新家啊,相信我们公司里的女同事一定都很有爱心,愿意帮你好好照顾那一只黄金鼠。”消息只要一放出去,前来报名的人肯定会挤爆整层楼。
“谢谢你的建议,既然不是很麻烦的话,我还是自个儿养好了。”他不想麻烦别人,更何况月炎并不是普通的黄金鼠,不能随随便便地把她送出去。
她耸耸肩“那好吧,等你改变主意的时候,再跟我说。”
辛辙摆了摆手“好了,你都已经逼问清楚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回你的位子工作了?”
“是,遵命。”她旋身走向门口。
他吐了口气。
温遴在门口停住,回过头道:“你交女朋友的时候,一定要让我第一个知道哦。”
“罗唆。”他拿她没辙地笑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