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郑重说:“带我去看看那只怀孕的羊驼。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想象的。”
郑重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也太瞧不起我们兽医了?我们这个行当,见过的怪事,可不比你少。”
我楞了一下,诧异的看着郑重,问:“你也见过怪事?”
郑重咧咧嘴,看了我一眼:“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懂的,我不懂。我懂的事情,你未必懂。”
我知道自己看走眼了,原来这个叫郑重的兽医也不是一个一般人。
郑重连连摆手,说:“我就是一个兽医,见过一点怪事而已。但是我自己不会搞。走吧,我带你看怀孕的羊驼。”
我跟着郑重到了羊驼馆,因为是下午,游客正多。还有不少小孩手里拿着树叶,在逗羊驼吃东西。
动物的生命要比人类坚韧的多,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白色羊驼还在走来走去,郑重指着它说:“就是它,今天晚上估计就要生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真是隔行如隔山,郑重一眼就可能看出羊驼快要生产,还能告诉我它肚子里面胎儿的位置。但是,我就是觉得那个白羊驼胖胖的,精神有点萎靡。其他的东西,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根据我的推测,这只羊驼晚上就会生产下人形怪胎,而这个人形怪胎,就是走胎过来的邱院长。
而邱院长将会喊一个人的名字,很可能就是这个兽医郑重。
到时候,又将会多一条人命,跟着邱院长的厉鬼,也会多一个。
不过,我看着动物园里人潮如织,到处都是人,热闹非凡,人气旺盛。怎么也无法把这个画面,跟晚上即将诞生的人形怪胎联系在一起。
时间还早,郑重带我们到一边的阴凉地方坐着,三个人闲聊起来。
我问郑重“你们当兽医的,见过什么怪事,给我说说,我最喜欢听这个。”
郑重舔舔嘴唇:“那我就说个我见过的真事。”
郑重是大学生,因为声音有点娘娘腔,平时沉默寡言的,其实话很多。
那时候,郑重还是兽医系大四的学生,他到农村的兽医站实习。
有一天,一个村民过来找他,说家里的羊死了,让他去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如果是传染病之类的,就找地方埋了。如果没病,他就准备把羊杀了,请大家吃肉喝汤。
在兽医站实习,待遇很差,微薄的工资让郑重平时连肉都吃不起,听到吃肉喝汤,他很高兴,就兴冲冲跟着村民到家里,路上一直想着,千万别是一头病羊。
到了村民家里,郑重果然看到一头成年的山羊躺在地上,已经死了。他去检查了一番,虽然这羊死的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死的,不过肯定不是传染病。
村民一听,很高兴。虽然死了一只羊。但是,不是传染病就好。羊瘟很恐怖,整群整群的死,甚至全村全乡的羊一起死。
当下,村民就把羊倒挂在门口屋檐下面,从羊的脖子上拿尖刀开了口子,开始剐皮。
这头羊健壮的很,皮肉都结实,羊皮扯着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村里人都过来看热闹,如今村里的男人都进城了,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平时也不杀牲口,所以都觉得挺稀罕,过来看热闹。
村民以前干过屠夫,下手利落,皮很快的剐完了。他用手摸到羊肚子靠后的地方,一刀下去,再往下划拉,白花花的肠子就往下落,绿色的羊胆被丢掉,鲜红的羊肝留着。然后就是心肺,一起放在盆子里,都是熬汤的好材料。
很快,一只羊就被村民收拾的干干净净,整个过程痛快淋漓,十分的顺利。
郑重就在一旁看着,不断的舔嘴唇。他是兽医,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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