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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多少英雄,要你这无名草寇献能?还不速速与我退去!”
呼延赞闻听此言,黝黑的脸膛变成了酱紫色:“汝是何人?”
潘仁美傲然答道:“吾乃大宋韩国公,天下招讨大元帅潘仁美!”
呼延赞手指着潘仁美骂道:“吾自与大宋天子在此叙话,凭你何德何能,也敢跳出来夹七夹八,嚼蛆生厌?你既自称元帅,可敢与我比一比枪棒武艺?我呼延赞不消三合,定能将你打下马来,擒与跨下……”
他的话音未落,潘仁美的两个儿子潘龙、潘虎已拍马冲上阵前,一使鸭嘴方天戟,一使金背大砍刀,分两个方向杀向呼延赞。
呼延赞急忙举枪抵住,三个人犹如走马灯一般厮杀起来。
这呼延赞还真不是捧着海螺乌嘟嘟地吹,刚刚战了不到十个回合,潘龙、潘虎左戟右刀来了个前后夹击,呼延赞则轻而易举地躲过,手中枪挑入潘龙的戟口处奋力一卷,将潘龙拖翻下马。
潘虎则吓得回马便逃。
赵光义本来就喜爱呼延赞,只是为了观察呼延赞的武功才没有出面制止这场恶战,这会儿他亲眼见到了呼延赞的功夫绝技,心中大喜。
他和赵德芳耳语两句,正要停战,身后的偏将韩延徽却杀了出来。
原来这韩延徽也是个命蹇多乖之人。
他祖上两代曾做过五代十国时期晋朝的大将。
晋灭亡后,他随母亲逃难到了契丹苦寒之地,受尽了饥饿和劳碌,因人地两生,无以为存,最终把个病逝老母丢在了戈壁滩,他一个独身少年开始在雁南晋北四处流浪……
八年前,韩延徽转了好运。
他在潞州拜了一位高人为师,而后学了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去年汴京开科场,韩延徽骑马射箭独占鳌头被拔为头名武状元,本以为苦难到头了,可谁知这样一个三韬六略无所不精的栋梁之才,竟因为囊中羞涩,无钱贿赂兵部尚书刘文进,结果把个头名武状元给安置在潘仁美的手下做了个小小的偏将……
潘仁美对韩延徽倒是看得起的,曾多次勉励他尽职安命,日后到战场上再杀敌立功。
方才,他看到潘龙、潘虎哥儿俩双双败阵,潘仁美又直对他使眼色,便拍马冲出,意欲在宋皇和八大王面前显显身手……
可惜,他的运气还是不行!
别看他力大如牛,一杆托天叉使得风车一般,想战胜呼延赞却非容易。
毕竟呼延赞未满四十,正当壮年,而韩延徽只有弱冠年纪,正所谓狼崽子遇到猛虎,占不得上风。
两个人战到六十余合,兵士们嗓音喊哑了,鼓手们胳臂擂酸了,二人还是胜负难分。
太宗观战半天,见呼延赞、韩延徽二将武艺如此高强,喜不自胜。
他命人鸣金收军,一提赤龙驹往前走了几步:“对面的壮士稍歇,方才你曾提到汉王刘继元、汉相赵遂乃是你杀父仇人,孤愿闻其详!”
宋太宗赵光义发兵征汉的消息传到太原,汉王刘继元丝毫也不敢怠慢,立命众文武大臣速到长乐宫纯阳殿来商议对策。
这时候,河东的气候已略为转暖。
但平日里雍容华贵足不出门惯了的大臣们还是承受不了这室外的寒冷,他们眼看着狂风和飞沙铺天盖地袭入城内,刮得人睁不开眼睛,便撂下道貌岸然的面具粗野地骂起街来:
“这鬼天气!
明明是与我们大汉国为难!”
“他妈的!
就这天儿,赵光义龟儿子还来打仗?”
“可不是吗!
赵光义谋害皇兄,篡上龙位,他当然要亲征亲战,立下点儿战功,要不然那些个臣民们能服气他吗?”
“汉宋和约这才过了几天,又要打仗,真他娘吃饱了撑的!”
当然,骂天的只是少数几个人,左丞相丁贵、太原刺使王怀、总兵杜威和吏部知事王辉都在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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