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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
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
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
。
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
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
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
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
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
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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