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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黑透,狂风卷着雨雪,街道黑沉寂静。
钟燃独自走在街道,身子冰冷刺骨。
衙门外,白阾已在等候,地上是用麻袋装好的三人尸首。
见到她来,白阾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上前。
因为紧张害怕她额头的冷汗根本就没停过,钟燃瞧见了说,“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白阾欲言又止,衣袖擦把冷汗,还是什么都没说唉声叹气地离开。
砰砰砰的敲门声惊扰了衙内熟睡的柳春梅,忙披衣下床。
自天灾以来云城内诸多事宜,城主下令让她务必上心亲力亲为,这几个月来她从未睡过一个好觉。
守门的人来禀告,“大人,有人来自首。”
柳春梅意外,“自首?”
每天有抓不完的犯人,倒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来自首的。
守门的人恭敬回,“是的,还带来了三人的尸首。”
一听说死了三个人柳春梅立刻沉下面色,疾步去了正厅,“走,去看看。”
明镜高悬之下。
柳春梅坐在高位上,目光犀利地盯着站在下面的女子,就见她摘下白色披风上的帽子,那是一张清丽又坚毅的面容。
她的眼神里有坚决果敢的戾气,只一眼就让人相信她是能杀人的,而且下手狠绝。
柳春梅眯眼打量她,并未说话。
王主簿已慌张赶来,拿腔呵斥,“你是何人?所为何事半夜惊扰大人歇息?还有,为何不下跪?”
平民见官都是要跪的,但钟燃站在那儿,不卑不亢,显然没有要下跪的意思。
钟燃抱拳鞠躬,算是行了礼,一字一句地说,“本人钟燃,家住东巷十一号,因恶霸与同伙共计三人掳走家中夫郎企图欺辱,我找上门一怒之下砍下三人的头颅,自知犯了大罪,特意前来自首,求从宽处置。”
她说的这样坦白,倒是是让柳春梅与王主簿面面相觑,一时没了话。
柳春梅说,“杀了三个人,无论你认罪态度再好,也难逃死罪。”
望着她脸企图看出一丝慌张,因为打从她进来,她的表情就太镇定了。
根本不像一个杀人犯,好像这明镜高悬之下不是公堂,而是她家的客厅。
柳春梅心中不悦,但也佩服她的勇气。
王主簿低头沉思,总觉得她的名字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便走到柳春梅身边,低声问,“大人,您有没有觉得钟燃这个名字很耳熟?”
柳春梅仔细回想,点头困惑,“是啊,是有些耳熟,钟燃,钟燃……啊?!”
与王主簿惊骇的目光对上,二人终于想起这名字为何熟悉了。
柳春梅快步走到钟燃面前,再次打量她,不敢置信地问,“你就是那个婚礼宴请全城百姓一个半月的猎户钟燃?”
钟燃点头,“正是。”
柳春梅脸色即刻变得复杂无比,钟燃的大名谁不知啊,现在就连一岁的娃娃都知道钟燃,更是被百姓夸上了天。
就拿她来说,每天都有在吃那流水的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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