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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朱月暖坐在房中,看着楚宜桐写的那一行字,院子里,还响着楚重锤打铁的声音,一下,一下……
许久,她才正了正身子,磨了些许墨,提笔写回信,但,写了几个字,她又停了下来,略偏着头打量着字,看着自己裹着纱布的手掌扁嘴:“唉,还是有些影响的……”
将原来的团成一团,重新换上新的信纸,咬了一会儿笔竿,她才再一次的落笔。
这一次,虽然慢,好歹还是完成了。
“应该看不出来吧?”
朱月暖放下笔,捏着信纸吹了吹,自言自语着,直到字迹晾干,才认真的折了起来装进了信封里。
次日,朱月暖亲自跑到驿站把信寄了出去,这才慢慢的回家。
经过染锦布坊门前,她脚步顿了顿。
“暖囡。”
杨慕萍快步从坊内走了出来,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番,一把抓住了朱月暖的手,焦急的说道,“我今早才听说你为了救你婆婆伤了手,我还以为是假的,居然……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派人来家里说一声啊?伤得重不重?疼不疼?”
“小伤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的。”
朱月暖不自在的抽回手,“已经没事了。”
“快进来。”
杨慕萍不由分说的再一次拉着朱月暖往里面走,“我得好好看看。”
边走,边喊道,“阿福,快去请杏安堂的安郎中过来。”
“大小姐。”
朱福一看到朱月暖,愣了愣,立即放下手上的账本,派了伙计去请。
杨慕萍一边心疼的责怪一边拉着她直接进了主院。
在花厅坐下,还扯着嗓子喊:“老爷,老爷,暖囡来了,她受伤的事是真的。
老爷!”
朱月暖忍不住抚额捂脸。
“怎么回事?”
朱广晟来的很快,到了花厅门口,骤然停了脚步,整了整袖子,背着手走了进来,脸色沉沉的。
目光却直接落在了朱月暖的手上,胶住片刻,才移向杨慕萍,斥道,“一把年纪了还这样大惊小怪的。
也不怕别人笑话。”
“在自己家里,怕谁笑话?”
杨慕萍反驳了一句,坐到朱月暖身边,嘘寒问暖。
“都说了没事,不用请大夫。”
朱月暖很不自在,但在朱广晟面前,她忽的收敛了情绪,起身淡淡的说道。
“我出来寄信的,得回去了。”
“阿福都去请大夫了,再说。
就隔几条街,你不用这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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