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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胡骑不断南下,只有苦苦抵挡的份儿。
天道好还,今日却有萧言,领百余骑人马,不是以路过使者的身份,而是以征服者的身份,再度越过高粱河,立足于河北岸上!
百余儿郎,次第而进,跟在萧言身边。
余江他们倒也罢了,如韩世忠张显等人,个个神色感慨无限。
汉家大军,终于跃马在高粱河北!
萧言只觉得胸中有一股血气在不住翻腾鼓荡。
他自然知道,自己在情绪有点不对。
总有一种不安,笼罩在自己胸口。
穿越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决断有了怀疑。
而背后大宋内部几方势力围绕着自己的角逐争斗,更让他觉得烦躁。
可是到了真正踏足高粱河北,远望云山,燕京就在马足之前的时候。
他终于确定,不管自己打的是什么盘算,不管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在自己第一个踏足高粱河北的时候,就可以确定,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得起这穿越的千年!
自己为的是在身前身后的汉家河山,为的是克复燕京,为的是挽四年之后的天倾,为的是靖康不再是民族身上的耻辱烙印,为的是百余年后,崖山再无那场悲歌!
快点战吧,快点战吧............在这场宣和四年燕地最后的战事当中,不管有什么艰危困苦。
不管有什么波折起伏,自己都将一一越过,如这高粱河一般,踏足在马下!
不身临其境,不能感觉到这血脉深处微微的颤动。
比起这北宋末年幽燕之地的分量,比起这千年历史所承载的重量,自己为功名富贵所盘算的一切,只是无足轻重。
马扩啊马扩,岳飞啊岳飞,你们是好汉子,我却太小鸡肚肠了一些!
河风鼓荡着萧言的衣襟,只让他觉得神清气爽。
这些日子萦绕在胸中的郁郁,只是踪影不见。
他轻轻一笑,回顾身边的韩世忠:“现在抽调些人马,去接应马宣赞和岳家兄弟,还来得及么?”
韩世忠一怔,接着咧开嘴笑了:“宣赞,燕京不要了?”
萧言呵呵大笑:“谁说不要了?这燕京城还是老子的囊中之物!
只是北面也得照应好了,我们在这里出力死战,不能让别人来捞了便宜!
虽然说了几句气话,可我怎么会真的丢下马宣赞和岳飞他们不管?大家都是死生兄弟!
真要论起来,比起他们的安危,我倒宁愿不要这首先克复燕京的大功!”
晨雾在这个时候,竟似突然一般的散去,万道阳光,从****中直洒落下来,将天地之间映照得一片通透。
四下山川,清晰可辨。
数十名辽骑,正在不远前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高粱河北岸突然出现的宋军骑士。
萧干所部,也几乎和萧言同时,离开了燕京。
他的前哨哨探,也推进至了高粱河边!
萧言和韩世忠对视一眼,萧言笑道:“要不要我带你们上去?”
韩世忠哼了一声:“哪里用宣赞出马?俺去擒几个生口过来,为这场大战,发发利市!”
萧言笑着摆手:“去,快去!
这场最后会战,就由你泼韩五来打响!”
韩世忠暴诺一声,伸手摘下马鞍叉囊中的马槊,头微微一摆,已经当先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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