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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萧言才看到,在远处,方腾和赵良嗣两人,都策马立着,只是远远的瞧着这里。
两人也保持着距离,隔得这么远,也看不清两人神色。
不过想来赵良嗣准定是脸有得色,萧言和越多的人关系越坏,这矮胖子就越高兴。
心胸气量狭窄的人多半如此,萧言也见得多了。
至于方腾,只怕是单纯来瞧热闹的吧............
在衙署里头,号称一直重伤卧床不起的郭药师也披衣坐在榻上,只是竖起耳朵听外头动静。
萧言对他虽然控制,可是态度上还算客气,多半也是瞧着郭蓉面子。
只是让他也住进了自己原来的都管衙署里头,拨人服侍。
几次要送他回宋境,郭药师总是以伤势过于沉重,不能轻动推托。
只要伤势一有起色,他就启程赶往宋境安置。
这些日子,也就是郭蓉一直守着自己爹爹,萧言那里都少去,父女两人,竟然有一点相依为命的况味。
衙署里头,值守的亲兵,偶尔也会议论一下当下局势,只言片语,每天只是沉默高卧的郭药师都听在耳朵里头。
这个时候听到外头响动,他只是挣扎着想下地,正好郭蓉走进,看到自己爹爹如此模样,顿时上前扶住:“爹爹,你怎么要起来?”
郭药师笑笑,拍拍郭蓉手背:“爹爹是战将,动一动只怕比躺着还好得快些......外头天日不错,扶爹爹出去走几步可好?”
郭蓉皱皱细长的眉毛,哼了一声:“姓萧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这些日子南人使者也来来去去,现在还把白梃兵都招来在外头。
这家伙也真是,既然要在南人当中择一方投靠,还搞这些模样做什么?没得给人说纠缠不清,游移不定,自家找死,谁却管他!
外头乱哄哄的,爹爹只在这里静养就好,出去走动做什么?”
郭药师一笑:“我女儿还比萧宣赞明白!
爹爹实在躺得气闷,就求我女儿扶我出去走几步可好?”
郭蓉没奈何,上前细心的扶郭药师起来,缓缓将他落地,走出了门外。
郭药师眯着眼睛看看太阳,又朝衙署大门方向看了一眼,虽然竖起耳朵只是仔细听着,脸上却是神色不动。
郭蓉又在旁边,气哼哼的啐道:“这个姓萧的,就是太重情义!
这个世道,都不知道顾着自家安危,他爬到如此,可是容易的?”
郭药师看看女儿,只是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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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当然也知道,白梃兵既然要走,自己最好眼不见心不烦,不要表示任何东西,让他们走了便罢。
他是降人,在大宋无依无靠。
择一方而投靠,最好只是表现得死心塌地。
他可没有那么多的靠山!
童贯和西军,已经破脸了。
双方正是政治上头的对手。
自己要是表现出和西军纠缠不清的模样,对自己只有害没有利。
可他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白梃兵战士就这样无声的离去。
可是,不行啊............
这些,是和自己生死与共的好汉子。
当初北渡白沟,自己还什么都不是。
只不过担着一个宣赞的空头衔。
谁知道跟着他朝前,前头命运,到底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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