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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永年用手一指小屋的方向,语气中饱含不满的说道:“那个叫张池墨的小子,不知是何方神圣。
这些日子我细心观察之后发现,先生待他与我们不一样。
此刻他作画的所有动作我虽未亲眼所见,但也能判断出来肯定是先生私下教授。
先生每一年的弟子之中,最多只有一人会尽得真传,他在我就没希望了。”
“那我做了他?”
汤武试探性的问道。
倪永年摇了摇头:“且不说他身边的那位贴身侍卫拳脚好生了得,怕是很难得手。
不能平白让先生对我产生戒心,得不偿失。
如此不稳当的事情,不能做。”
听倪永年这么一说,汤武一时也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是好。
猛的捏紧拳头,指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倪永年冷冷说道:“我有主意了!”
次日午时,张池墨作画之时,倪永年缓缓走了过来。
也顺便将自己的画布与案桌摆放在张池墨的旁边。
张池墨心生疑惑,这个倪永年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
平白的将案桌靠在自己附近,却不知为何。
不过张池墨怎么说也是两世为人,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在意这些,只是依旧毫无波澜的作画。
倪永年一直没找到开口的机会,又见张池墨许久不说一句话,只能憋住不说。
如春雷般的鼾声响起,苏素子今日倒没喝几口杏花酒,却依旧靠在躺椅之上。
而董温书与梁灿二人也是刚从午休的状态调整过来,比往常安静了不少,而安静的二人就显得格外突兀。
倪永年画了许久之后,‘一不小心’将自己的画笔弄掉一支,沾了灰尘。
他有些气愤的轻声骂了一句:“倒霉!
我这正画到最要紧之处……”
说到这,倪永年的眼光移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张池墨那里,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张师弟,你那支最小号的狼毫可能借我用一下。”
张池墨早就猜到倪永年别有所图,而且肯定不是为了借笔而坐过来了。
不过正所谓兵来将挡,接下来不管他出什么招,自己只需好好应对就是了。
不过出乎张池墨的意料之外,直到画完那幅画倪永年都没有多说一句,然后默默的将案桌又搬回了原处。
只是临走时说了一句:下午还是这儿的光线最好。
这句话说的声音很轻,似乎只是喃喃自语而已,可是那声音轻的恰好张池墨又能听的清楚。
当夜,张池墨在自己的小屋内开始尝试去画那副浅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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