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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终于收敛起笑容,眼眸迷成了个有些危险的弧度,她赶紧后撤一步,十分审时度势地道,“我觉得,呃——不太正常,那疤痕不太正常。”
这显然是一句十分显而易见的废话,然而镇南王殿下却没有半点不耐烦,又恢复成了那副讨厌模样,“怎么个不正常,说说看。”
“......”
沉吟了片刻,时清然转过头去盯着那簇摇曳的烛火,正色之后硬着头皮道,“那疤痕生在右眼上,形状诡谲,至于究竟是怎么留下的我不太敢确定,不过一定不是他自己所说的被开水烫的,倒有点像是刀剑留下的。”
宋煜辰又“哦”
了一声,随即作势要起身。
时清然一惊,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不料笨手笨脚之间竟是一脚踢到了桌腿上,于是那张整间厢房里唯一一张看起来还算稍微靠谱些的桌子“哗啦”
一声垮下去一个角。
时清然,“哎——”
然后整张桌子都垮了下去,松松散散地垮成了一座木头小丘,原本放在桌面上的那只酒壶也摔成了稀里哗啦的碎片,已经凉透了的酒水顺着地板缝隙蜿蜒开来,如同急遽生长的植物根茎。
镇南王殿下轻描淡写地扫过去一眼,随即一针见血地点评道,“腿脚不错,很有力道。”
时清然,“......”
如若没有记错,这应当还是她头一遭觉得被人夸奖也并非一件好事。
末了,他轻轻松松地站了起来,为防止她乱动,还腾出了点心思递过来个警告的眼神。
时清然警惕地道,“做什么?你要我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还要怎么样,身为镇南王怎能如此出尔反尔言而无——”
很快地她的声音就越来越小,最后闭了嘴。
宋煜辰幽幽地道,“我只是想抱你上榻休息,你激动什么?”
时清然,“......啊?”
啊完了,她张张口,弱声道,“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他似笑非笑地道,“以为我要带你再去看一次?哦,然然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
时清然,“......”
这怎么就不值得害怕了!
无论是他原本打算的还是她以为的,不都很可怕吗?这人怎么能这么淡定呢!
两人之间的缝隙窄的过分,时清然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他将自己整个人囫囵地团在怀里。
伴着一声极轻的笑,她面红耳赤的同时感觉到自己正被抱着往榻边一步一步靠近,随即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音。
纵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清然还是很快地一把攥住了自己的衣领,挣扎道,“等等!”
宋煜辰手上没停,转眼间便轻车熟路地解开了两行扣子——一行是他自己的,一行是时清然的。
“等什么?”
时清然被他捉住了手腕,终于忍住了要说脏话的冲动,虚弱地颤声道,“酒还没收拾呢,这样多浪费啊,谁知盘中餐,那个......那个什么......”
她越着急,宋煜辰就越淡然,指尖的动作放慢,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雪白的领口上打转,仿佛打算耐着性子听她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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