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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慌,崖儿知道男人这模样时,心里正经受惊涛骇浪。
她本以为脱离红尘的人,会有时刻清醒的姿态,看来好像错了。
大司命口中六根不净的人,应当是他。
她笑得愈发柔媚,托着腮,幽声说:“仙君让我早点儿睡,我听你的话了。
大雨之前去了第六宫,那眼泉水真凉,浇在胸口,把心火都浇灭了。
起先天上还有月亮,月华也是凉的,真冻得人打颤。
后来起风了,又伴着雷雨,我没处可躲,差点就想叫你救命哩。”
如泣如诉的语调,交织出一幅香艳的画面。
冷硬的泉台,屈腿而坐的姑娘。
掬起一捧清泉,泉水从高耸的胸脯滑落,分裂成无数细小的水珠向脐下奔流,是个男人,都想成为那水珠吧!
天上惊雷乍现,青蓝的闪电青蓝的光,白腻的皮肤也白得发凉。
颤抖着,惊惶着……
“我怕雷,小时候就害怕。”
她的手慢慢移过来,轻轻落在他臂上,“天上打雷时想找爹娘,可是他们早不在了,我只有裹紧被子蜷缩在床上。
我觉得我可能要蜷缩一辈子,不知道将来有谁能作伴。
现在遇见了仙君,您慈悲为怀,会救我苦难,会度化我吧?”
崖儿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盯紧他。
见他的喉结缠绵滚动,那惴惴的模样,叫她心里抓挠起来。
他仍旧不说话,她轻摇他,“怎么不理我?我来投奔你,你就这样待客?”
等了等,复幽幽长叹,无限怅惘地说也罢,“不想说话就不说吧,只要让我留在这里,让我在你身边……”
肢体上的接触,有一就会有二,既然他没有把她推开,想必也不反感这种感觉。
她靠过去,像他入定时那样,温顺地偎在他肩头。
她没有心甘情愿这样接近过一个人,以前领命杀人,不管对手多强大,即便战得只剩一口气,她也宁愿用性命相搏,绝不动用苏画传授她的那套。
后来杀兰战,自知不足,屈辱和恨都刻骨铭心,以至于过了好久还会梦见那天的情景,几乎把自己活活恶心死。
现在这个不同,至少顺眼,不好也是好的。
虽然谈不上爱,但她这样的人,谈爱太奢侈了。
江湖上叱咤来去的女人毕竟不多,除了做皮肉买卖的,剩下的都是规规矩矩的好姑娘。
紫府君到底没经历过类似的热情如火,无措了,迷惘了。
想拒绝,她说起小时候的无助那么可怜,仿佛推开她,就是把她推进深渊。
既然不忍心,那就只有生受,眼观鼻,鼻观心……可是关不住呼吸。
她身上的味道无孔不入,说不上是种什么香,超出一切他理解的范围。
甜腻的分量压在肩头,外面雷声大作,这个夜却是温柔的。
她额前的头发隐约撩拨他的耳垂,有些东西来得太快,让他来不及理清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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