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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才子来说,吟诗作对,乃必备技能,若只会作诗,而不会作对,委实愧对才子之名。
众人纷纷道:“王爷只管出对!”
陆沉也来了兴致,相比于吟诗,还是作对更为有趣一些。
诚王沉吟片刻,说道:“上对: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
众才子们本还摩拳擦掌,斗志高昂,闻对却俱是陷入沉默,苦苦思索。
见许久无人吭声,诚王说道:“前段时间本王行游至翠霞山,在山顶的莫忘亭邂逅道家真人尘虚道长,尘虚真人胸有丘壑,经天纬地,知本王热衷于吟诗作对,便随口出了这一对,本王绞尽脑汁,亦未想出下联,不由引为心结……恰逢今日诗会,本王便将尘虚道长所出的上联说与诸位,诸位皆乃大才,想必定能对出下联来,一解本王心中之结。”
他话音落下,又过许久,仍是无人作对。
不是对不上来,正如诚王所说,在场众人,无一不是才高八斗,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王府诗会之上,而是皆自衬所想下联并非无懈可击,在未想出绝对之前,还是不要冒然班门弄斧的好。
满堂鸦雀无声,见身旁的朱廉亦是陷入沉思,陆沉低声问道:“伯安兄可想出下联来了?”
朱廉点头,随即又摇头道:“对仗还算工整,但平平无奇,就不说出来丢人现眼了。”
说罢,转而问道:“阁下才学深厚,远胜于我,可已想出绝对?”
陆沉笑眯眯道:“绝对称不上,中规中矩吧。”
说罢站起身,露脸的时刻到了。
“我来对:‘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一了了之’。”
声音如暮鼓晨钟,满堂之上,顿时一片震惊错愕!
“好!”
刘雍率先抚掌赞道。
众人如梦方醒,紧跟着响起热烈的掌声,争相称赞道:“好对!
好对啊!”
才子可并不全都如韩奇那般心胸狭隘,似朱廉一般虚怀若谷的,亦是不少。
况且陆沉这下联对的委实精妙,与上联堪称浑圆天成,挑不出一丝毛病来,哪怕是不满被他专美于前的人,也不得不心悦诚服,跟着大家一起呱唧起来。
全场的目光,此时已经全都落在了陆沉的身上。
见他衣着华贵,有些人不禁暗自心想,此人是哪家豪门子弟?
“咦?这位仁兄怎的瞧着如此面熟?”
有人压低声音嘀咕一句,忽而面露震惊,颤声道:“这不是定……”
没等他说完,上首的诚王忽而笑道:“陆沉,对的好,以往竟不知你还有如此能耐。”
陆沉……
别国才子对这个名字多半一无所知,可京都的才子们却无不是一震。
哪个陆沉?
莫不是那个臭名昭着业已被削职夺爵的定远侯?
在场的京都才子,也不全然都认得陆沉,但对其恶名,却委实如雷贯耳!
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之下,陆沉缓缓起身,冲诚王拱手说道:“多谢王爷夸奖。”
定远侯老兄以往和衍王走的颇近,但和这位诚王,就有些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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