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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姚副将闻言惊呼。
他此举不啻以自己为饵,与敌同归于尽。
丁西摆摆手,移目看向前方,千万骑中独有一骑高高凌驾于所有人之上,那样傲岸的身影,那仿佛只手握天的气势,淡淡火光中,那个人的光芒却是绚丽而炽烈的,仿如朗日重返九天!
“能与这样的人死在一起,也是荣耀!”
丁西那双已然浑浊的眼眸此时却射出灼热而兴奋的光芒,“百弩齐发后,不论前方胜败生死,你即刻带着他们速速离去,能带走多少人便带走多少人!
你们不要回王都,主上决不会容你们!
你们去牙城找拓跋将军,或还能苟存一命!”
话音一落,他高高扬起宝刀重重拍在战马上,霎时战马嘶鸣,展开四蹄,飞驰前去。
“雷弩队准备!”
看着决然前去的老将军的背影,姚副将轻轻闭上眼,断然下令。
八月二十五日,风云骑攻破北州俞城。
同日,北州王都外一直静驻的墨羽骑也终要有所行动了。
“主上,据探子来报,北王都内现有五万兵马,凭我们的兵力,要攻破此城,倒也并不难。”
王帐中,任穿雨指尖轻轻在舆图上一圈,似这北王都已被其纳入囊中。
“北王都之所以仅有五万兵马,那是因为北州的两位公子各领大军屯集在祈云王域的宛城、宇城、元城、涓城,若其领军回救,我们便不会那么轻松了。”
贺弃殊给任穿雨泼了盆冷水。
“那两位公子决不会、也决不敢在此时领军回救。”
任穿雨却不在意地笑笑。
端木文声看一眼任穿雨,移目看向玉座上的丰兰息:“主上,此次我们是强攻还是围城?”
此言一出,其余四人也皆移目看向一直静坐不语的主君。
“不必强攻。”
丰兰息抬起一根手指轻轻一晃,仅仅只是这么小小的动作,却是优美无比,仿佛他并不只是晃动了一根手指,而是以指拂开美人额间的流珠,那样的温柔多情,“我们围城,而且只围三面。”
听到这话,任穿雨眼睛一亮,看向丰兰息,霎时心领神会。
“围三面?为何还留一面?不怕北王逃了吗?”
任穿云疑惑。
“唉,猎人捕兽时也要网开一面,何况吾等仁义之师,又岂能赶尽杀绝呢。”
丰兰息长长叹息,满脸的忧国忧民情怀,“所以这一战中北王若逃,孤决不追击。”
说罢移目看一眼诸将,意思很明白,孤都不追,你们便也应该乖乖听话才是。
端木文声与任穿云面面相觑,他们可是跟随主上十多年的人,才不相信这个“仁义”
的理由呢!
贺弃殊垂首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乔谨则将手中把玩的长剑收回鞘中,道:“若北王不逃呢?若他死守王都,誓死一战呢?”
“他当然会逃。”
答话的却是任穿雨,白净的脸上浮起狡猾而得意的笑,“他必须要逃呀。”
乔谨眉头一挑,看一眼任穿雨,片刻后似对他话中的自信认可一般,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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