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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童延来说,这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
前提是,他还不知道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
对聂铮来说,这也是个颇为平常的夜晚。
他好静,但究竟是周末,几个朋友叫他出来坐坐,他没推。
一起出来的是两个世交家说得话的同辈,聂铮虽然人在国外长大,但秉承经商世家的训诫,跟这边显赫几家的交情也没丢下。
这些年国内经济大势一路走高,做生意,眼光得放长远,人脉尤其重要。
虽然是出于利益的交情,但几番大浪淘沙后,十来年过去仍能深交的就不只是利益关系了,正如今晚邀请他的两位。
所以聂铮晚上出来,也完全是休闲。
地方是其中一位选的,聂铮坐在贵宾包间,从大面的落地玻璃望见外头大厅的群魔乱舞,只觉人太多,太吵。
他喝了口酒,味道倒没差什么,于是放下杯,胳膊搭上沙发扶手,嫌吵也没说话。
对边沙发坐着的冷脸男人比他直接,瞟一眼订房间的那位,凉飕飕地说:“这就是你找的地儿?”
订房间的不高兴了,“你习惯给老贺捧场,我跟他又不熟。
再说了,今天是请聂大哥,去gay吧合适吗?聂大哥跟我都不是弯的。”
冷脸男人难得有了丝笑意,眼光朝聂铮扫过来,“哦?是吗?”
聂铮神色纹丝未动,只瞧着订房间的青年,严肃地说:“你已婚,喝酒还专找有女人的去处,这事儿得问你家赵太太怎么看。”
订房间的青年立刻怂了,“聂大哥,我可什么都没干,咱们连个陪酒的都没有。”
聂铮继续揶揄,“世风日下。”
冷脸男人则嗤之以鼻,“没出息。”
订房的青年没辙了,眼睛往玻璃外一扫,立刻转移话题:“别说了,这儿还真有男色。”
聂铮下意识地转头朝大厅望去,舞台上五个衬衣男,个个都跨坐在靠背椅上,随着音乐的节奏,晃动着腰,胯在椅背来回蹭动摩擦,动作直白得不忍直视。
他也真是无法直视,不悦地刚要收回眼光,突然觉着中间那个领舞有些眼熟。
依着他这儿到舞台的距离压根看不清脸,但仅是肢体动作,聂铮就无端觉得好像是那个人。
也真不怪他乱猜,童延那个身体做再柔软的动作也透着一股子潇洒,太有个人特色。
此时,舞者们踩着节奏,站了起来。
那领舞扬起头,手贴着前胸,蛇一样向上游弋,在修长脖颈上异常暧昧地摩挲,接着,慢悠悠地解开衬衣最上头的扣子,情色十足。
不错,站起来身材架子也差不多。
聂铮愣了,这真是几个小时前才跟他分别的那个孩子?
骤然加快的鼓点中,领舞猛地拉开了衬衣前襟,整个精实的胸膛一览无余。
“啧,看那打头的,男人风骚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儿,我瞧着都要弯了。”
聂铮心里头突然生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恼怒,不紧不慢地起身,“你们喝着,我马上回来。”
童延全然不知自己要被老板抓现行,回了后台,衣服都没换就怒气冲冲地奔着小白花去了。
这会儿舞台表演,几个塔台上舞都停了,小白花自己窝在角落休息,一副世不容我、自怜自哀的样儿。
童延顿时觉着跟这人说也说不通,只不屑地笑了下,转身就走。
谁知小白花还叫着了他,“童延,咱们在这演出的事儿不会给公司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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