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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华年伸手轻轻抚着徐一弦的背,让他缓缓气。
“燕大人,我在驿站落脚时,曾上报了三封信给朝廷,可每封都石沉大海,不曾有回应。”
徐一弦说,“我因此察觉出了不对劲,一日,在又倒下三人后,我拆了运银车上的封条,掀开了车盖。”
“而车里,根本没有什么银子,只有石头。”
“一块块涂着剧毒的石头。”
“所以,这趟怀着忠义、无畏、心念百姓的运银之途,一开始不过就是个笑话,不过就是将三十四条性命当作可鄙弃之物的权谋之术。”
徐一弦句句如惊雷,振聋发聩,泣血泣泪。
就连燕殊,都不免觉得寒颤。
赤子忠心,就这么被随意地放在地上,任人踩踏,卑如蝼蚁。
“可是……”
燕殊忽然想到一个疑点,他抬头看向徐一弦,“为何徐大人同样也是运送银两,却能平安无事。”
“因为他有着我赠予他的北狄冰蚕,随身携带之人,可御百毒。”
徐一弦身旁的诗华年开了口。
诗华年本是北狄的公主,虽然族人被灭,她落魄逃到中原,但也随身带着不少北狄的珍奇宝物。
其中就有北狄冰蚕。
“原来如此。”
燕殊点点头。
“在我发觉运送银车里装的是有毒的石头后,已经为时已晚,剩下的锦衣卫陆续暴毙身亡,只有我独活。”
徐一弦又哀叹一声,语气中全是不忍,“不过谋划此事之人,应当也是万万没想到,我会活着。”
徐大人看向案桌上的头骨,“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查,究竟是朝廷里的哪方势力,如此视人命如草芥,行这等恶事,谁知我还未查清,就受到了他人追杀,终日惶惶逃命,我本不知是寒鸦,直到燕大人方才告知,一切线索都连起来了!
敢问燕大人,当今朝中,有谁与如今北狄关系密切?”
燕殊也立刻反应过来了。
是韩涯!
十四年前,曾有位郡主前往北狄和亲,而这名郡主,正是韩涯之女!
秦决明、朔方、北狄、白帝城、天下粮仓、淮北、饿殍遍地、天灾动荡等等词语在燕殊脑海中晃过。
一个想法在燕殊心里升起,令他不寒而栗。
难道……
就在此时,燕殊听见屋顶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目光一凛,屏息细听。
徐一弦显然也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燕殊猛地拔出长剑,徐一弦一把揽过诗华年将她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七名黑衣人破窗而入,将三人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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