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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攒动,刘青与圆真两个人身穿道袍,又是一大一小,着实有些引人注目。
九公子轻咦了一声,好奇走近刘青圆真二人。
刘青似是猜出了来人的身份,恭敬行了一礼,“贫道见过朱施主。”
九公子并不奇怪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姓朱,同样恭敬回了一礼后,颇为好奇的看向那圆真小道童。
圆真被前者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行礼道:“小道见过朱施主。”
九公子微笑,转而看向刘青,问道:“道长来这金山寺,所为何事?”
刘青如实说道:“贫道是为那五年一次的‘佛道之辩’。”
九公子闻言恍然大悟,颇为吃惊的说道:“道长来自武当?”
刘青平静道:“正是。”
九公子摆正神色,唏嘘道:“原来是武当山的仙人啊!”
刘青不禁赧颜,摆摆手道:“朱施主言重了。”
九公子笑笑,问道:“道长便是那辩论之人?”
没想到刘青摇摇头,低头眼神温柔得看向自己身旁的孩童,道:“不是贫道,是我这位徒孙圆真。”
九公子神情讶然,再次看向圆真,而且是上下将圆真打量了好几遍。
他微微摇摇头,自嘲道:“我就不懂了,听说无量主持也是要让他那小徒弟有德小师傅做辩手,我原以为是假的,如今看来,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刘青笑道:“朱施主不至于此,现今这佛道之辩不过是一次说佛道法的交流宴会而已,并不注重这‘辩’,所以胜负一说就变得无所谓,自然谁都可以做这辩手了。”
九公子眯着眼,陷入思索。
事实确实也像刘青说的那样,这五年一次的佛道之辩最早源于四十年前,那时佛教正式在中原奠定根基,开始广收信徒。
以武当山为首的天下道士自然不服气啊,说好听点就是论道,说不好听点就是约架。
那个时候只要是在路上一个道士跟一个僧人相遇,必定是狭路相逢的局面。
非得打出个头破血流不行。
后来越来越乱,经常爆发一整个道观和一整个寺庙之间的群架。
以至于大明朝廷不得不出手干预,论道可以,但不得三人三人以上群辩,而且还制定了五年一次的佛道之辩,给天下人证明看究竟是佛厉害还是道厉害。
前几次佛道之辩金山寺和武当山也都是卯足了劲,颇为精彩,每次都是观者万千,所成之场面不亚于天子出巡。
可后来也不知是审美疲劳还是咋的,观看者越来越少,而且那些最早经历佛道之辩的一批人,也因年龄大上不了山不去看了,如今的年轻人自然不愿意看一群道士僧人吵架。
而且最主要的是,天下之势已成,信道信佛者并不会因为一场辩论就改变信仰。
但这佛道之辩既然是朝廷立下的规矩,金山寺和武当山也不好意思说不举行。
只是每次辩论都不再那么用心用力,慢慢的,所谓的佛道之辩便成了一场茶话会。
与那九公子三人分别,待走远后,圆真小声问道:“刚刚那位公子刘师叔祖认识?”
刘青点头道:“见过一面。”
圆真道:“圆真总感觉那位公子很不舒服。”
刘青笑着揉了揉圆真脑袋,柔声道:“不舒服不跟他接触就行了呗,咱武当山讲究的不就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不是顺其自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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