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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业是摩纳哥的支柱产业之一,每年都有大批游客为了宜人气候和赌场蜂拥而至,临近复活节的这些天,大街小巷挤满了当地居民和国际友人。
海姆达尔坐在沿街的一格台阶上,一批又一批的游客跟随穿着艳丽夺目的导游从他所在的小巷边经过,至少八种语言在巷口一波接一波的回荡。
偶尔会有一两个离群的游客,利用擦身的机会往内张望,等待他们的是一无所获。
海姆达尔从阴暗处走出,换了一个阳光充足的位置,坐下的时候和台阶另一端的老妇人点了点头,正在织毛衣的老太太对他露出温和的笑容。
海姆达尔抬眼,目光穿过三米左右的窄巷,落到对过。
那里有一个断了把手的玻璃门,门边墙壁上是拿破仑·波拿巴的全身浮雕,坐在骏马上的法兰西皇帝雄姿英发,器宇轩昂,如果没有少了鼻子和一只眼睛,想必会更加仪表不凡。
这里原本是一个拿破仑小型纪念馆,基于多种原因变成了人迹罕至的小巷中的无人问津之所,实际上此处是国际裁判理事会驻摩纳哥的办事处,也许外面破烂不堪,一旦经过那扇摇摇欲坠的玻璃门,门内别有洞天。
至少海姆达尔是这么相信的。
威克多此时就在里面进行一场笔试,笔试结束后紧跟着还有一场实战考试,也就是把理论带入到实际中,看你到底把握住了多少内容。
海姆达尔坐在这条巷子里已有一个多小时,除了一群又一群目不斜视的游客经过巷口带来的一点喧闹,就连野猫野狗都不从这里走,就像独立在喧嚣红尘外的寂静世界。
偶尔会有一两个身穿长袍的巫师从玻璃门内走出,站在法兰西皇帝的浮雕前谈天说地,然后或大踏步离开,或返身走回门内。
海姆达尔注意到这些巫师会和他的邻居——织毛衣的老太太——点头致意,难道她是什么大人物?海姆达尔转头,正好对上老太太的目光。
老妇人笑道,“亲爱的,有空吗?”
海姆达尔表示茫然。
她不慌不忙的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海姆达尔点头,“有的是。”
老妇人举起手里的花色毛线,“能帮我分分毛线吗?”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挪了过去。
老妇人把毛线圈套在他抬起的胳膊上。
“‘她为什么不用魔法?’是不是在想这个?”
海姆达尔笑道,“我的表情这么明显吗?”
老妇人对他眨眨眼睛,“我猜的。”
海姆达尔立马竖了竖大拇哥。
老妇人绕了一会儿毛线,然后说:“用了一辈子魔法,老了就想动动手,不然感觉胳膊和腿更加不利索。”
海姆达尔问,“您在这里等人吗?”
“等我丈夫。”
裁判培训班是有年龄限制的。
“您丈夫是办事处的工作人员?”
“不是正式员工,是外聘的维修清洁人员。”
海姆达尔见识过很多魔法界人士对于自身价值的吹捧,令人羡慕的,惹人关注的,而眼前这位的态度让他耳目一新。
被诸多精英人士们授以白眼的清洁工,在她看来没有什么不体面。
老妇人从头到语气平稳,不卑不亢。
“非常辛苦的工作。”
海姆达尔说。
“很多人心情一不爽利就会埋怨天气。”
在魔法界,负责维修保养工作的巫师往往还要兼顾部门内的每日气候,风和日丽还是雨雪交加,都由他们说了算。
老妇人笑了起来:“你呢?在这里等什么人?”
“等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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