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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青峰瞪大了眼睛:“怎么,黎山老祖收过徒?这,为师可真没听说过。”
两个人相对而站,是微妙的距离,虽然彼此是师徒,到底不是亲父女,云狐于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师徒二人沿着游廊散步,云狐一行走一行道:“黎山老祖收徒,世上知道者甚微,这是多年前的事了,多年前,老祖难得下山去拜访一位高僧,于是入了京城,刚好是午后时光,老祖行走在街上,突然被一个五六岁的小童拦住,那小童挺着一柄木剑,刷刷的使了一招,还怒喝,说老祖闯入他的城池了,老祖低头一看,是小孩子们所玩的游戏,所谓的城池,只是在地上画的而已。”
讲到这里,师徒二人已经行至游廊的尽头,不约而同的下了游廊,云狐撑开了三十六骨湘妃伞,忽然发现岳青峰并无带雨具,于是高举过去,替师父遮雨,岳青峰没有推让,静静的听云狐说着。
“老祖不觉笑了,对那小童讲,你这城池是假的。
可小童却道,何谓真的?老祖将手一指,这京城是一砖一瓦一石一木垒砌而成,当是真的,你这,是假的。”
这个时候,岳青峰更加聚精会神,他急切的想知道那小童是如何反击的,甚至没有感觉自己已经走离云狐的伞走入雨中,雨丝拂面,微微的凉,不觉冷,反倒爽。
云狐继续道:“那小童却说,这城池于你是假的,可于我是真的。
老祖语塞,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小童接着道,你说的真未必是真,你说的假也未必是假,真或假,是分对谁来讲,天地于你是真的,可我不懂,于我就是假的,京城于你是真的,可我看不全面,于我就是假的,这城池是我亲手画的,真真切切的在地上呢,你怎么说是假的呢?”
显然,云狐还没有讲完,可岳青峰忍不住哈哈笑了:“好个伶牙俐齿的小童!”
语气中满是赞赏,他爱才,所以当初收了云狐。
云狐也笑,只是她的笑如此意味深长:“是啊,老祖也无言以对,惊叹于小童的聪慧,于是问,你学过功夫吗?小童摇头,并无,老祖更惊讶,方才小童用木剑耍的那一招,竟然是黎山剑法其中的一招,老祖一来喜欢小童,二来觉着这小童与他有着天赐的缘分,于是当即问清小童的家世,登门拜访,在其父亲的应允下,老祖收那小童为徒,且是唯一的徒弟。”
说到这里,云狐停下。
岳青峰忙问:“他是谁?”
云狐心就突然跳的急切,不知为何,举凡一提及这个名字,她就莫名的激动,或者该说是悸动,一字一顿:“秦——谧。”
岳青峰颇觉意外,接着骇然道:“怎可直呼皇上名讳!”
机警的左右看,庭中并无旁人,这种天气,谁有心情出来散步呢。
云狐长久没有说话,心意阑珊。
岳青峰仍有不解:“假如你认定那密信上的字是梅仙体,既然老祖不问世事,那么只剩皇上会书写此体了,你该不会怀疑皇上?”
这话说出,岳青峰自己都惊骇到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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