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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笑着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林婉容的表情,企图在细微之处找到什么纰漏。
她现在是两眼一抹黑,只知道康和与林婉容有旧交情,除了旁敲侧击别无他法。
可惜,林婉容瞪大眼睛,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心窝子,犹疑说:“帝姬这哑谜有点难度啊。”
“……”
她很敏锐,没被沈宴套出话来。
沈宴手指圈握敲着桌案,有些委屈笑着说:“婉容竟然猜不出来,那我可不依了。
难为我一解除禁足便赶来找你,就这样对我吗?”
言语和表情都是十足十的委屈,仿佛林婉容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负心汉,做了千八百件对不起她的事。
任是谁都没见过她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林婉容也没想到沈宴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梗着一口气歪开脑袋,笑说:“那帝姬想要如何?”
沈宴指了指绣棚,状若无意说道:“我瞧着婉容的女红很好,不如你去帮我绣一下婚服,算是添点喜气。
这样我就原谅你猜不出。”
听到这话,林婉容眼皮一跳,压抑下心中的紧张,淡笑着说:“我身份卑微,怎么能给帝姬绣婚服呢!
不行的,不行的。
帝姬还是找程夫人那样的诰命夫人为好。”
人下意识掩盖一个东西的时候,会紧张,越想掩盖便越会留下痕迹。
沈宴没有放过她表情瞬间的凝滞和言语下意识的沉稳。
难道说,林婉容竟是与司制房的事有关?
“婉容客气。
我权当你答应了。
今日我来就是想找你聊聊这女红刺绣之类的,想给驸马绣个荷包,结果半天你都猜不出来。”
沈宴准备乘胜追击,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虽笑着,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威压。
林婉容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威胁,心中警铃大作,最后只是哈哈一笑,不得不点头。
“不过是女红之类的,这有何难?不知帝姬想从哪里听起?”
……
林婉容拉着沈宴从女红的基础聊到了女红的进阶作画,花草树木,飞鸟走兽,各色各式,内容详尽。
她滔滔不绝讲着,恨不得将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都传授给沈宴。
茯苓难得见自家主子与人聊天,虽然觉得疑惑也不说,只是按时上了一波又一波茶水点心。
言多必失。
可惜,这一下午林婉容都没有再暴露一丝异样。
甚至热心拉着沈宴,要教她苏绣和双面绣,并放豪言,自己的绣艺举世无双,帝姬跟着自己学女红绝对没有问题。
沈宴棋逢对手,深感无奈,原本是想套话,却不料被自己挖的坑给埋了。
但是她又不肯就此放手,于是两人聊完天之后又拿起绣棚开始刺绣,将理论付诸实践。
奈何,她的手拿得了弓箭,握得了柳叶刀,但是真绣不了花儿。
拿着针线缝个臭袜子已经是极限了。
捏着丝线巧针,沈宴感觉自己有些迷茫。
夜幕降临,林婉容说着留沈宴吃晚饭。
沈宴暗自咬牙,转了转自己的手腕,面上却是遗憾笑着说:“已经叨扰婉容半日,怎么好意思再留下吃饭,改日我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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