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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
」马凉吹胡子瞪眼睛道,「我什么时候打架输过了?谁是春老?」「再装就不像了。
这可是春老鱼冉亲口说的。
」「胡说八道。
」
辛雁雁见这一老一少莫非又要斗口,连忙抢道:「那老前辈,你到底因何离家?就这么几十年不曾回去。
」
「这个嘛……」马凉捏着那白玉缓缓起身,想起少时离家之事,不知不觉走到门口望着满园的石雕塑像,继续说道:「那几年,我爹正逐一将他那套九魄降真掌传给我和我师妹,我才刚刚习得全套掌法招式,但于掌法中的奥秘却尚未能参透三成,我师妹比我更差上一截,不过她脾气大,每次掌法练不好就老爱寻找晦气。
」马凉说到这里不禁微笑起来,陷入回忆中,语音温柔:「可我就是喜欢她故意找我麻烦的模样。
我俩实是情投意合,没过多久,我便让我爹差了媒人去她家提亲,打算娶她过门,让她天天在我身边跟我闹脾气。
」
荆天明和辛雁雁听得出神,但见那百余座石雕女子的各样神态在夕阳余晖中,都像是随时能开口出声娇斥似地,辛雁雁轻声说道:「那个新娘子,必然就是我们眼前的这个姑娘了。
」
谁知马凉却摇摇头,呵呵笑道:「那媒人也不知是没听好,还是说错话了,总之花轿送来的却不是她;老天爷开了个大玩笑,让我马凉娶错了人,嫁到我们马家的姑娘竟变成了她姐姐。
呵呵呵呵,可笑啊、真是可笑至极。
」马凉虽是边说边笑,神情却是既愤慨又悲凉,和平时的模样大相径庭,显然对旧事尚未能释然。
荆天明闻言登时恍悟,原来这石刻女子与高月之间有着血缘关系,怪不得二人面貌会如此相像了。
又听得马凉续道:「我俩人对此事都是又气又无奈,但新娘子既已娶过门了,岂有退回之理?后来我又差人去她家提亲,一心只想着非得把她娶到手不可。
我心想不管怎么样,我俩人总是要在一起。
谁知她竟拒绝了我,也不知她是碍着她姐姐,还是不甘心作妾伏小,又或者单单只是生我的气?其实这事又岂能怪我?她气,我还比她更气哪。
我气她就这样硬生生地舍弃了我们俩终生厮守的机会,从此我每日回家见了她姐姐,心里却只想着她,一日比一日不快活。
那一日那个叫鱼冉的来我马家堡挑战,我随手打败了他。
之后出门散心,但不知不觉间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我心想,一个人不知这么走着走着,到底能走多远?岂知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
马凉将一番前尘往事娓娓道来,旧梦如织,自是感怀深刻。
那辛雁雁在一旁也听得痴了,便说道:「老前辈,这玉坠既然本是你家之物,又有这么一段凄……动人的往事,我看今日便让这玉坠子物归原主吧。
」
马凉听辛雁雁如此说,低头看了看手中那片白玉,却摇摇头道:「我马凉在乎的岂是这一块白玉,辛姑娘,这白玉你父亲既然托给了你,更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你还是自个儿拿着吧。
」说着便将白鱼玉坠交还给辛雁雁。
辛雁雁接过玉坠,偷偷望了望荆天明,心中暗自想道:「盼只盼我与荆大哥的缘分,莫要像马老前辈与那石刻女子一般。
」自从马凉认出白鱼玉坠之后,荆天明的各种表现、神情、讲话都越来越奇怪,辛雁雁担心地望着她的荆大哥,只怕会与他分离。
果然,荆天明打破沉默道:「等等。
还有一件事没弄清楚。
」马凉本已打算再去煮过晚饭,听荆天明又叫开了,有点不耐烦地道:「又怎么呢?浑小子。
」
「你既是马水近的儿子。
」荆天明振振有辞地责问马凉,「那便是马少嬅女侠的父亲啦。
你怎么忍心放下自己女儿,数十年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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