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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胡椒啊。
谢安一面偷笑,一面给寄奴塞了一嘴栗子糕,小孩嘴里立刻充满了甜腻,眉宇也松开了,“狸叔,这栗子糕真好吃!”
谢安看着阮裕忽涨得通红,却又忍着不吭一声的脸,心情愉快道:“那当然,栗子糕可是你阿爹买来给你吃的,我和你四叔都没得吃呢,你阿爹那还有其他好吃的,你快去他那要!”
小孩自然用吃勾引,寄奴立刻乖乖跑到谢奕身边,伸手要好吃的。
谢奕从善如流,把糕点都掏出来让他选,心道,要不是出门前阿狸囔着要买糕点,恐怕我这个父亲还忘了还有这一招呢。
于是谢奕道:“家里庄姨可会做糕点啦,这马上就要过新年,她忙着做好吃的蒸糕和梅酥等着寄奴回家吃呢。”
阮裕正在呛辣中挣扎,连眼泪都不知不觉憋了出来。
谢安逮着时机装作奇怪问道:“阮大人,你怎么哭了?”
这一句说得极为大声,把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见阮裕面色通红,眉头紧皱,不停地眨着朦胧的泪眼……
大家一副诧异,却又觉得滑稽好笑,只是不敢笑出声来。
寄奴天真,手里抓着一把糕点倒在谢奕怀中,嘻嘻笑道:“阿爹,叔爷的样子好好笑哦。”
童言无忌真好。
谢安扑哧一笑,“寄奴万万不可笑话你叔爷,这流泪和想如厕都是一样的,想的时候挡都挡不住,先贤人追求自然随心,那么我们便要顺应自然,比如寄奴想吃糕点就吃个饱,你叔爷想哭就可以哭个够。”
阮裕听出谢安话中的讽刺,平缓喉中心头辣味后,他什么也没说,朝谢安一笑,拂袖离去。
谢尚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安将端着那杯加了佐料的茶倒在厅外灌木丛里,毁尸灭迹,心想,看来既然阮裕退了,阮歇也该出场了吧。
果然不一会儿阮歇就回来了。
只见阮歇一脸不情愿,站在厅堂门口不想进来,“你们可以回家了,阿爹说的。”
“回家?”
谢奕转了转眼珠,“岳父准了我带妻儿回家?”
阮歇忿忿道:“是,阿爹说小妹既然嫁去谢家,新年理应在谢家过。”
谢家兄弟可不管你有多不情愿,既然得了准话,自然恨不得立马带人走,阮氏出门时又问了哥哥,“阿爹可是说真的?”
“当然,你还不快收拾东西。”
阮歇有气无力挥了挥手。
阮氏其实早就私下准备好回家的行李,谢奕用糕点哄着寄奴,顺利地上了牛车。
牛车并不大,坐了谢奕一家刚好,谢尚本就不想打扰他们夫妻,带着谢安和谢万打算走着回去。
阮家也不知抽了什么风,门房亲自驾了一辆牛车,死活要送谢家兄弟。
谢尚思忖道:“这阮家忽然如此好友相待,莫非是家主阮孚发话了?”
谢安也觉得是,不然那阮歇这么一脸不情愿。
谢家这边高高兴兴地回家,阮家阮歇父子倒是不开心了,只是主家那边阮孚老爷子发话,族叔阮裕今日去了一趟倒帮着谢家,这才是让阮歇最为奇怪的。
裕叔明明很舍不得寄奴的,真是猜不透!
阮歇闷闷地望着天。
而阮裕此时看在谢家送来的礼物,阮孚正对一双木屐爱不释手,木屐布包里还有夹着一条纸条:“谢安得木屐一双赠献诞伯,祝诞伯在新一年龙马精神身体康健”
。
原来是那小毛孩。
阮裕摸着被辣味呛得仍旧不舒服的喉咙,想起谢安今日那得瑟的模样,却不知怎么也气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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