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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细黛笑了笑,她很感谢母亲能现身在歌府,顾全大局。
两人沿着熟悉的花园小径,闲适的散步。
“昨晚,黎家人来到歌府,大抵是想讨个说法,”
仓央瑛说着,“他们听了安葬规格后,也就退去了。”
“娘打算怎么安葬她?”
歌细黛想知道是不是与她的打算一致。
“按侧室的规格。”
仓央瑛声音松松缓缓的,“尽管她生前出言不逊,歌府还是会给她一定的尊重。”
“女儿也是这样打算的。”
歌细黛不禁欣慰母亲的处事。
现在京城之中都在盯着歌府,歌府的一举一动都尤为重要。
依黎芷的行为,按宗法制度,完全可以对其草草了事。
但是,要让别人看到歌府是宽容的,死者为大,不去计较。
歌府越是不计较,黎芷的死前的控告就越难站稳脚。
刚绕过花园小亭,歌细黛远远的就看到了歌珠澜。
歌珠澜在雪地里翻滚闹腾,一会哭一会笑,四肢乱挥着,嘴里含糊的念着‘火,火……’。
她头发蓬乱,衣裳脏兮兮的,脸上还沾着干米粒子。
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俨然是受到惊吓后的神志不清,很难想象曾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
歌细黛看了片刻,问:“侍候她的丫环呢?”
仓央瑛隐隐的一叹,道:“她的丫环见她已失势,都离她远远的了,这会儿,都在去求管家换份别的差事。”
那些都是侍候了歌珠澜很多年的丫环,没想到,树倒猢孙散,墙倒众人推,可见平日里歌珠澜的自私。
什么人的身边大抵也就是什么样的人。
歌细黛想了想,问道:“娘的打算是?”
仓央瑛扶了扶额,慢条斯理的说:“你有什么打算就尽管说吧,你现在是太子妃,你的形象最重要。”
是啊,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太子妃的形象是荣是损,将会是整个歌府的命运都改变。
在母亲面前,歌细黛就不含糊了,直言道:“把那些背叛歌珠澜的丫环,都赶出歌府,让别人也都瞧瞧,这些狐鼠之徒的下场,歌府是容不得有谁怠慢二小姐的。”
仓央瑛自是会配合女儿。
“小姐总归要有小姐的样子,被别人看到这一幕,自是不妥。”
歌细黛望着满身污垢的二小姐,“娘现在安排一下吧。”
她们回到了仓央瑛暂住的院中,随行的丫环们均是在此等候。
仓央瑛传唤来了顾管家,让他把原来歌珠澜的丫环都名正言顺的遣散,并为歌珠澜新配了几名丫环,立刻去为歌珠澜换洗一番。
并严以说明,要悉心照料二小姐,不可出任何差池。
就在这时,歌中道来了。
尽管歌中道知道仓央瑛已回府,那股激动溢于言表,本是可以即刻去见朝思暮想的夫人,恪守职责的他,还是在换值后才赶回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旁观的人,都能感觉得到他们无法自抑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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