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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了,她怀揣着的对爱情的憧憬,对生活的激情,慢慢的淡了,心里那团炙热的火焰不知不觉的燃尽了她的青春、幻想。
她本是想浑浑噩噩的打发日子,待女儿风风光光的出嫁后,她便另寻归处的。
“娘的意思是?”
“我要离开这里,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否则,我会枯萎腐烂的。
这些年,我一直向黑暗、阴冷、潮湿的淤泥里沉陷,我不能再让自己向下沉。”
仓央瑛说得很激动,可见,这个想法在她的心里已经积压了很久,她一直在压着,只因为怕连累了女儿。
歌细黛重重的点头,看到了母亲眼里升起的温暖的曙光。
“但我不能就这样离开,”
仓央瑛摸了摸歌细黛的头发,轻道:“你先为我选一处大的宅院。”
“其实,女儿已经为娘选好了一处,在京郊,”
歌细黛眨了眨眼睛,“就是没有银子买下。”
仓央瑛牵着女儿的手进了屋,取出了许多银两,并将准备好一箱珠宝交给了女儿,她说道:“娘嫁入歌府时,正值娘是受宠的公主,带的嫁妆足有上百轿,你帮娘一点点的搬进娘的新家。
虽说我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带走我的嫁妆,而我还是想给黎芷一个‘惊喜’,毕竟相处了十余年。”
“姨娘知道爹与娘最近很亲密,心中应是苦涩极了。”
歌细黛想通了娘的打算,娘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却要与爹显得很相爱,一方面是为了让爹到时有心里落差,另一方面便就是气气黎姨娘。
仓央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我要怀上身孕,希望能产下一子,便就是嫡子。”
她不过二十八岁,完全可以再育一子。
歌细黛跟着笑了,不得不说,她也是这样想的,她希望娘能生个歌府的嫡子。
自古的规矩,嫡子为长,能继承府中的一切。
若娘不产个嫡子,便就是庶子继承,岂不白白让黎姨娘得了便宜。
她们相视而笑,都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
良久,歌细黛道:“娘怎么不问女儿,为何不与宁潜在碧湖山庄?”
“因为你对宁潜没有男女之爱,”
仓央瑛的笑容里带着懂得,“宁潜是对你有好感,当你爹把你交给宁潜时,他对你的好感就过渡成了责任。
两个人在一起的前提是真心诚意的相爱,而不仅仅是责任。”
“宁潜一定会是个好夫君,女儿是不是很不知好歹?”
歌细黛小心翼翼的说出了团在她胸口的耿耿于怀。
“你有没有给他留下错觉,让他以为还有希望?”
“没有,在他面前,我决心已定的跟着闲清王走了。”
“使你无法释怀的是什么?”
“女儿不想再辜负自己,女儿想要尝尝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的,那种我爱他,他爱我,爱得很纯粹,”
歌细黛的声音变得很轻了,“我只当宁潜是师傅,是朋友,我不知道这种放开他的选择,有没有错。”
尽管上一世被爱情伤得很痛,歌细黛仍然相信爱情,她想要真挚的爱情,不是委曲求全。
只是,她希望至亲的人能懂得她的选择。
她需要让娘的那句叮嘱成为实实在在的:努力找一个你真爱的,并且敢真爱你的男人。
“你没有错。”
仓央瑛郑重的望着女儿,不是安慰,而是认真的道:“你对他的放开,就是在成全他一直以来的自由、洒脱、随性、似林中仙人般的高雅。
他能让你走,说明他有能力支配自己的情感,理解并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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