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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宇航问她:“那你呢?”
宁檬笑笑说:“我就不跟去了,你们俩人就够了。
你把车给我留下吧,我回去换件衣服还得上班呢。”
她身上的衣服湿透了,隐隐约约的。
她又恢复成了一如既往的镇定宁檬。
曾宇航对她的处变不惊简直要佩服死了。
他把车钥匙给宁檬留下,自己和许思恬上了救护车。
野草地上没人了。
宁檬蹲下来,抱住自己,头埋在膝盖上。
她静静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许思恬跑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宁檬蹲在地上,无声无息,肩膀抖动。
她喊了一声“宁檬”
,说:“我把我的外套给你,你先披着,省得走光……”
她的声音消失在宁檬抬起头来的那一瞬。
她呆住了。
宁檬满脸全是泪。
她眼睛里正有一颗一颗的泪往下滚。
她哭得无声无息,甚至没有表情,所有哀伤和恐惧都盛在那双眼睛里,都溶在那些眼泪中。
许思恬震在那,不能动也不敢说话了。
原来这个一直镇定的女孩,她也是怕的,甚至她比谁都怕,怕陆既明死掉了。
可她不在该做事的时候让自己崩溃。
她藏着那些怕,只在没人的时候把它们发泄成眼泪。
许思恬从没觉得一个人流泪能这样沉默,又这样震撼。
宁檬抬头看着她,说:“我以为他要死了,有点后怕。”
话音落甫,两道泪水滚过她面颊,滚到下颌一颗颗滴落。
那一刻许思恬觉得自己看到了人间最动情的一种伤心。
那种对濒临死亡濒临永别的后怕,直叫旁人看了都要跟着心碎。
被救活的陆既明躺在医院里,依然萎靡不振要死不活。
他怎么都不肯说话,仿佛对自己被救活这件事非常心存怨恨。
曾宇航求他好歹吱两声,他就很给面子地真的吱吱了两声。
曾宇航被折磨得没脾气了,跑去跟宁檬诉苦:“你快去看看他吧,我们治不了他啊!”
宁檬不想去医院看陆既明。
她心里还憋着一股气没散,她怕自己现在去医院会直接抽陆既明大耳刮子。
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子汉,为什么能把自己的命看得那么轻那么儿戏。
宁檬问曾宇航:“梦姐呢?梦姐也劝不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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