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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药引谢绛是不信的,他想……顾辞应是也不信的。
可偏生这件事上他信了,月月一次,从无遗漏。
那姑娘是谁,谢绛却不知。
倒是好奇过一阵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顾辞枉顾自己性命也要护其周全,只是顾辞嘴巴严得很,什么都问不出来。
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同哪个姑娘有过往来……一直到今日……
顾辞自顾自倒茶,闻言顿了顿,没说话。
谢绛却不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蹭过去问得直白,“是她吧?今日我见她盯着这把折扇盯了好久,这折扇是你赠我的,她定是识得……”
“她不记得。”
他敛着眉眼,看着手中青花瓷茶盏,眉眼微微垂着,掩了其中情绪。
“不记得?”
这说法有些怪,如谢绛这般人精哪里悟不出来,“所以……真的是她?而且……你当年那事也是?!”
翩翩佳公子顾辞,端方如玉,白衣似仙。
那是曾经。
那一年,顾辞重伤,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谢绛去看他的时候,见他正在烧自己的衣裳,满地的白衣裳,火光掩映里的顾辞,面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仿若天地塌陷,三魂七魄散了干净。
后来的顾辞,只着黑衣,连带着这把从不离身的折扇,也随手丢给了谢绛。
“所以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一年……
那一世……
即便隔世重来,即便如今她安然无恙,可每每想起,都如剜心之痛。
他沉默,许多事不愿说,也不能说,只低头摩挲杯壁,半晌,苦笑道,“都过去了,提这些作甚?”
“怎能不提,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是时家长女!”
谢绛气急,“那是皇室的人!
你要谁不行,偏要她?”
“皇室?”
他嗤笑,起身,背手而立,看着夜色沉沉间雨幕如帘,目色愈发晦暗难辨,半晌,低喃,“他们倒是……想得美!”
话音落,有惊雷划破天际,像是在黑暗夜空撕开了一道口子,那光落进他眼底,光华灼灼的凛冽,一下子露出了所有尖锐的棱角。
纵然只是背影,可谢绛依旧感受到了,有些陌生,却并不突兀,那才是……顾辞。
……
自时锦绣从正厅逃离后没多久,府中管家就去了她的院子,言语之中诸多敲打,语气生硬又倨傲,架子很足,“咱们时家,也算是帝都的名门望族,虽说平日里老爷子不讲究规矩,但也只是觉得讲了一辈子规矩着实有些烦了,这地方,毕竟不是帝都。”
“但也并非因此纵容府里头的姑娘没规没矩的丢人丢到外头去,时家除了长女,还有许多女儿待字闺中,要脸面。”
“再者,你长姐虽已许了皇室,但皇室恰恰是最重规矩的地方,若是今日这言行传到帝都,时家女遭了人嘲笑,皇室必定诸多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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