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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第2页）

&esp;&esp;王芳不相信方芸能有这样的好心，可这样的条件她似乎没什么理由拒绝。

&esp;&esp;三年，他的孙子刚好再过三年就能上高中。

&esp;&esp;小镇的教育水平太落后了，得让牧言去大城市里。

&esp;&esp;去大城市，去大城市，去大城市……有前途。

&esp;&esp;王芳像是打了鸡血，直直地站起身，握着方芸的手，带着希冀，“就三年？”

&esp;&esp;“就三年。”

&esp;&esp;方芸的嗓音带着坚定。

&esp;&esp;“好，我帮你照顾外从外面带回的孩。

你跟我保证，三年后必须接走他们。”

&esp;&esp;“哇——”

&esp;&esp;门内气氛紧张的婆媳俩不得不停止争吵。

&esp;&esp;方芸搀扶着王芳推开门，一脸和睦地走出房间。

&esp;&esp;两人抬眼一看，都不自觉地愣住了。

&esp;&esp;李牧言抱着姜眠坐在凳子上，笨拙地哄着，手轻轻地爬上后背，嘴里自然地念叨着：“妹妹乖，妹妹乖。”

&esp;&esp;“哥哥唱歌给你听。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esp;&esp;仿佛刚刚对着三岁的姜眠呵声冷斥的不是他。

&esp;&esp;方芸喜笑颜开，“妈，您看，兄妹俩相处地多融洽。”

&esp;&esp;“三年时间刚刚好，总比陌生的两人争锋相对要好。”

&esp;&esp;方芸对着王芳挤眉弄眼，暗示王芳看向兄妹俩的相处。

&esp;&esp;王芳叹了一口气，她这一辈子从二儿子犯下罪的那一刻开始，注定不得善终，一辈子得赎罪。

&esp;&esp;都是她的命啊！

&esp;&esp;哭声渐弱，姜眠哭着啜泣在李牧言的怀里不动了。

&esp;&esp;李牧言抬头微微一笑，放在姜眠肩头的手松开。

&esp;&esp;那里赫然有道深深的指痕。

&esp;&esp;泛着紫色。

&esp;&esp;他晃着双腿，轻轻颠簸，怀里的小人呼吸声渐长。

&esp;&esp;混着窗外的雨，他淡漠地看着母亲打着伞离开。

&esp;&esp;装了这么多年的乖，还是没能换来母亲的关爱注视。

&esp;&esp;那她死了不就好了，他也不需要了。

&esp;&esp;飘无虚渺的母爱。

&esp;&esp;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