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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王杨谅的坐船附近,埋伏在数十名武士,个个武艺高强,其中还有一名八品武士。
在一条小巷内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里,元师容耐心等待精彩的一幕发生。
他一早便得到消息,汉王坐小船走了,前往天子的龙舟。
实际上,他们一直在附近盯梢,但除了李敏手下的七品女武士来过一次外,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不过按照刺史魏厉虎的推断,对方一定会趁汉王去觐见天子之时下手,那时是整艘大船防御最薄弱之时,高手都跟汉王走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他们从早上等到了中午,依然没有任何情况发生。
元师容开始有点动摇了,或许萧夏根本就不在意什么玉珮,应该是这样,如果他在意玉珮,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偷走?
这时有监视武士来报,“启禀县尉,汉王殿下回来了!”
元师容一颗心沉入了冰窟,他们被耍了,根本不会有什么人过来。
万般无奈,元师容留下两人继续监视,他则率领其他武士撤退了,汉王不在时,对方没有动手,现在汉王回来了,更不会动手了。
从表面上看,是他们高看了玉珮对萧夏的重要性,萧夏发现风险太大,就放弃了玉珮。
但元师容却猛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当时,魏厉虎心腹侍卫当着他的面给萧夏展示玉珮,他就感觉玉珮有点不对,但念头只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他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元师容越来越怀疑玉珮有问题。
元师容是京城有名的鉴定高手,上次他鉴定萧夏的体能药、内功药,他一眼看出了金刚丸,同时也猜到了内功药是春雨丹,一般武者连春雨丹是什么都不知道,可见元师容鉴定水平之高。
元师容急匆匆赶到刺史府,找到了魏厉虎。
魏厉虎想听说玉珮有问题,连忙亲自去内书房把锦盒取来。
“东西还在,我刚才还以为被他们偷走了。”
魏历虎把玉珮递给元师容,元师容接过玉珮仔仔细细前后看了一边,脸色顿时一变。
“这就是之前那个玉珮?”
“当然,我藏在内书房中,无人能找到,难道有问题?”
元师容点点头,“这是北周的玉珮制式,现在可是隋朝,皇孙的玉珮怎么可能按照北周的制式。”
“啊!”
魏历虎大吃一惊,他脸一沉,立刻倒打一耙,“元县尉,这块玉珮展示给萧夏时你也在场,你居然没有看出来?”
元师容心中着实恼火,对方一直藏着掖着玉珮,现在出问题了,就把责任推给自己,这个魏厉虎还真是无耻。
元师容不敢和魏厉虎翻脸,只得忍住怒火道:“当时时间太短,卑职没有看清楚,之前周先生不是审问了萧琥儿子吗?他们父子偷了萧夏的玉珮,我以为就是这块,没想到竟然被汉王换了一块假玉珮!”
“不对!”
魏历虎摇摇头,“汉王得到的就是假玉珮,所以萧夏和李敏才没有出现,汉王一定也发现它是假玉珮,便将计就计,故意把消息传给我们,让我们来利用这块玉珮。”
魏历虎忽然一阵胆寒,现在的问题是,他怎么向太子殿下交代?
天子感恙养病,百官都回了自己的船只,暂时也无所事事。
太子杨勇也回了自己坐船,太子的性格原本沉默文静,但二十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后,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变得能说会道,而且极善察言观色,把天子和皇后哄得团团转,他的好色也变成了延绵子孙的需要。
杨勇有一个厉害的幕僚,叫张云秋,极善出谋划策。
他笑着对杨勇道:“殿下,圣上恢复蜀王杨秀之爵很突然,一道旨意就恢复了,事先没有一点征兆,但对杨广却是雷声隆隆,出巡江都说了快一年,还派汉王为先期准备,可光听见雷声,却不见下雨,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杨广王位,说明圣上还没有最后下定决心,还有翻盘的可能,其实很多事情都在一念之间,我们如果应对得当,说不定最后就不了了之,杨广依旧回洛阳。”
杨勇沉默片刻道:“有长公主护卫,恐怕很难,这次父皇要见萧夏也是在我离开后才提及,说明父皇刺杀萧夏之事上对我一直不满,我就害怕弄巧成拙,反而加深了父皇对我的反感。”
张云秋点点头,“殿下的担心很对,这件事风险确实很大,不过可以创造机会让汉王去发难,魏厉虎不是在怂恿萧夏对汉王下手吗?这确实是个机会,把长公主拖下水,殿下可以督促一下,让他们尽快实施。”
杨勇点点头,回头吩咐道:“去把二公子给我找来!”
………
入夜,江都刺史府中来了一名贵客,年初时锦袍公子又一次出现了,这位年初运河刺杀案的操盘者,实际上便是太子杨勇的次子,平原王杨裕,他精明、果断,冷酷无情,使他成为杨勇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杨裕问道:“魏使君,父王让我来问问你,你之前说的计划实施得如何了?对方有上钩了吗?”
刺史魏厉虎满头大汗,他只恨自己多事,派人把计划告诉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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