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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忙把宝玉拢在怀里,问她的宝贝凤凰蛋出了什么事。
“我见姊妹们聊得开心,自是高兴,偏偏恨自己没出息,讨不得他们喜欢。
我就琢磨着,自个儿哪不对,想来想去,必是这劳什子的什么宝玉害得我。
姊妹们都没有,就我一个人有,天天带着有什么用,不如碎了它,好叫我跟姊妹们好好亲近亲近。”
宝玉哭道。
贾母骂宝玉胡说八道,好一顿哄弄他,随便帮姑娘们胡诌了一个缘由,让宝玉相信姊妹们都是喜欢他的。
宝玉这才好些了,破涕为笑,转而眼巴巴的看着黛玉等人。
贾母忙叫人把那玉取过来,亲自用手帕擦干净,给宝玉带上。
贾母:“可不许摔着了,若被你老子知道,又是一顿好打。”
宝玉一听这话,屁股就开疼了,十天前父亲拍他的棍子,至今伤还没好呢。
好在涂了药,坐着没那么疼了,不过他现在还是站着更舒服。
黛玉被宝玉的行径吓着了,含着泪依偎在贾敏身边,也不闹了。
贾敏笑呵呵地看着和孙子腻成一团的贾母,只道自己累了,便呆着黛玉回房歇息。
贾母应承了,送走了宝玉后,她转头就跟三春姊妹发火,“别当我没瞧见,你们玩什么竟不带着他,叫他心里怎么想?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迎春等闷声点头称是。
贾母这才放了她们,在丫鬟的搀扶下去歇息。
更衣,躺床上之后,贾母舒两口气,却还是面满愁容。
鸳鸯在一边儿作陪,仔细照料着贾母。
“新媳妇儿进门了,这以后的日子还不定什么样呢。”
贾母叹道。
鸳鸯听老太太话里有话,试探问:“老太太是不喜欢新进门的琏二奶奶?”
“喜欢,自是喜欢,那样的出身怎么会不喜欢,倒比我还强上一头,是琏儿争气。
本来议亲的时候是一门高攀的亲事,而今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琏儿这侯爷当得好,郡王女儿娶得好,日后咱们宁国府以后的定会如日中天了。
可我这心里头不知怎么了,就是不好受,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贾母捶了下胸口,忽然想起正经事儿,问鸳鸯前院的宾客可都送完了。
“哪儿那么快,爷们们一喝上酒就没准头了。”
鸳鸯笑。
贾母点点头,垂着眸,一脸忧心地靠在青缎大软垫上,
鸳鸯素来善解人意,察觉得到贾母的心思,不过不该问的话她也不问。
只笑着为贾母捏肩捶背,说说家里孩子们的趣儿是,哄着贾母开心。
“前儿个琏二爷正忙着打点喜宴呢,琮三爷就跑去捣乱,玩笑说不读书了,以后就跟着二哥种地就是。
琏二爷就问他想干哪种农活,琮三爷说他可以赶着毛驴犁地。
琏二爷说错了,你那么爱爬树,收果子肯定行。”
贾母噗嗤笑起来,捂着肚子道:“可不是,那泥猴子就爱爬树,这都多大了,也不老实。
不过这孩子倒懂事,他二哥安排什么,这孩子都能照做。
倒是宝玉,这几回折腾下来,伤了他二哥的心。
再加上前段日子闹出那桩事,我瞧他二哥是不想再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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