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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儿见此,更大力的催促车夫快点驾车出泥坑。
车夫高吼,啪啪的挥鞭抽打着马屁股。
马匹嘶叫,奋力地向前跑,陷在泥坑里的车厢跟着晃了晃,最终还是马原地踏步,车身原封不动地陷在那儿。
兴儿等三人脱了鞋,挽起袍撸袖子,一二三喊着,配合车夫一起朝外推。
马蹄声渐进,贾琏立在路一边,只望着兴儿他们。
“吁——”
一声喝止后,便听见后头路上有人高喊,“前面人什么情况,为何挡住了去路?”
兴儿一听这话,赶紧从泥坑里出来,见是两辆豪华马车驶来,四周还跟着十几个骑马的青年男人,这些人身形个个矫健,看起来是练家伙的护卫。
兴儿料这来人的身份不简单,忙笑嘻嘻的凑上前去行礼道歉,并说明缘由。
“原来是这样,我这便禀告我家主子。”
小厮听罢就转头上了车,掀帘子探头进去嘀咕两句。
兴儿依稀听见叫“王爷”
,既然是皇亲贵族,他家琏二爷定然认识。
兴儿赶紧跑到贾琏跟前求问:“爷,可巧了,听说车里的是位王爷,您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你赶紧把马车推上去。”
贾琏别有意味的看一眼兴儿,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贾琏转而观察路四周环境,目光定格在路边沟里那些半人多高的枯草。
贾琏叫人从车后头拿两把镰刀来,一把交到兴儿手上,然后就带他到路边砍枯草,不一会儿就弄两捆。
贾琏叫兴儿将这些硬杆子的枯草垫在车轱辘底下。
那边北静王水溶还等在车里,他本来以为贾琏会闻声过来拜见和求助。
等了一会儿后,他把帘子掀开一条缝儿,却见贾琏从路边的沟里爬出来,背着一捆草。
水溶惊讶之余,再心里合计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叫人去帮忙。
可这会子他再派人已经晚了,那边的马车已经从泥坑里推了出来。
几个小厮欢呼不已,擦了擦腿上的湿泥,登上鞋子,就请他们家的琏二爷上了车。
贾琏用余光扫了眼那位王爷派来的那几名不知所措的随从,心里嗤笑不已,在兴儿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兴儿上车前见那些人傻站着发呆,忙笑着对他们道:“你们就学我们,弄些草铺在上头,就好趟过去了!”
说罢,车夫挥鞭,马车奔腾而去。
侍卫们愣在原地,干砸着嘴,去王爷跟前求主意。
“王爷,没等小的几个出手,人家已经把车推上路走了,您看这怎么办?”
北静王从车里探出头来,一脸燥郁,千算万算,他没料到贾琏身边的小厮竟然是个聋子,还是说才刚他的随从把“王爷”
二字叫得太轻了?
北静王叹口气,转而叫人知会后头那辆马车上的人,叫他不必跟着了,先到别处歇去。
贾政忙从车上下来,慌张地过来给北静王行拜别礼。
“你这个侄子,性情的确是有些怪诞。
而今事儿没成,我再去见他,你便不宜出现,先回去。”
北静王温和的说完话,还冲贾赦很亲和的笑了笑,这才放下帘子,叫车夫快追贾琏。
“还能再快么?”
坐在车里的贾琏,已经颠簸的脸上肉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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