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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天就要启程,今晚他总得休息下。
于是楚谣去往议事厅,暗卫早得自家大人的指示,没有拦她。
楚谣走进去,却见厅内不只寇凛一人,还有一名锦衣卫。
看牙牌只是个校尉,却抱臂坐在左下首,见她到来,抬头笑了笑:“寇夫人。”
楚谣旋即明白是陆千机,也笑着道:“我有没有吵到你们谈事情?”
“哦,没事。”
寇凛坐在案台后,从高高一摞子情报中抬头,“是拿来给我吃的?”
楚谣扫了案台一眼,根本没有空闲之处搁碗。
而陆千机也在,她却只让小河买了一碗。
陆千机识趣起身:“那就这么着吧,我先走了。”
寇凛叮嘱:“路上千万小心。”
陆千机没理他,只对楚谣点头示意,离开了议事厅。
待他离开以后,楚谣放下碗,走上前去,隔着公案道:“我还以为你在伤心。”
“有什么好伤心的。”
寇凛朝门外看了一眼,直言不讳,“我给贺兰夫人喝下的是一种假死药,让她儿子以为她真死了,借他之口传出去就成。”
楚谣微微一惊,却也在情理之中:“你果然还是舍不得杀她的。”
寇凛自公案后起身,走到客座上去,端起那碗汤圆:“谣谣,‘人’对我而言,只分两种。
不是‘自己人’之后,我首先考虑的是‘利用价值’,她身上可以挖掘的线索太多,因私人情绪要她性命,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
楚谣不吭声,静静听他解释。
寇凛拿着汤匙,指了指门口:“我喊陆千机来,正是求他将贺兰夫人秘密押送回京城,交给你爹藏起来。”
就近坐去公案后,椅子还有余温,楚谣诧异道:“交给我爹?”
寇凛点头:“我怀疑,天影这邪教与前首辅徐家有关系,让你爹去查一查,从前在政事上,哪一路公侯伯爵暗中沾过徐首辅的光……尤其重点去查郑国公崔彦行,因为柳言白娶了他孙女。”
楚谣越发惊讶:“你的意思,贺兰夫人是天影中人?”
“不,她与天影肯定无关,且天影一直在找她。
起初是镇国公,派你外公谢埕追杀谢从琰的母亲,淮王倒台后,谢从琰成了独苗,被送去给了谢埕,谢埕完全没必要再追杀贺兰夫人。
但她却说,一直有人追踪她,才迫使她带着我东躲西藏好几年。”
寇凛吃着汤圆,心中嫌弃着太甜。
忍了忍,没当她面抱怨出来,“你说追兵追她做什么?除了杀她灭口,我想不出其他原因,”
“灭口?”
楚谣狐疑,“因她知悉小舅舅的生父是淮王?”
“这就不太清楚了,但从柳言白身上我多半能看出,天影的目的是想江山易主。”
楚谣心惊肉跳,压低声音:“谋反?”
寇凛道:“无论谢从琰的母亲,亦或你外公谢埕,都没必要瞒着他的真实身份,若希望他过的平静,不会让他进京去争名逐利。
我猜着吧,淮王与镇国公倒台后,他们残余的势力应是被谢埕分为两派,忠心的和牟利的,牟利的那些人,都以为谢从琰是镇国公遗孤。”
楚谣眨了眨眼睛,若寇凛猜测不假,那她外公为何要这么做?
想来也有可能,因为牟利的这些人,若知谢从琰是淮王之子,必定野心勃勃妄图夺位。
时机不成熟,年幼的谢从琰反而会受他们牵累,岂有时间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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