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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下官随侍圣上伴读,宫中偶尔碰着县主罢了。
县主,听下官一句劝,明日就递牌子入宫,当面和圣上提一提那些旧事吧。”
贺佳苑哭得半死不活,扯着梅望舒的袖子,死活要她应承入宫面圣,替贺家陈情,当面转述贺老太君的那句话。
梅望舒好言好语哄了她几句,正好人已经走到门口,京城没有宵禁,夜晚门前不时有人来往,贺佳苑总算松了手,不甘不愿地走了。
常伯提着灯笼在前方引路,梅望舒在夜风萧瑟的庭院中默默走回一段路,开口道,
“向七呢。
叫他来,我有话问他。”
片刻后,向野尘睡眼惺忪,从床上被人挖起来。
梅望舒不说废话,直入主题,“禁军包围贺国舅的城外别院当时,你有没有被人察觉动静?”
向野尘想了一会儿,”
来人里有几个高手。
当时我蹲在树杈上,他们知道我在何处,我也知道他们在何处。
彼此没动手,没照面。”
“此事到此为止。”
梅望舒道,”
你再不要去贺家别院,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把之前看到的事都忘了。
最近两个月内,不要随意出门。
若是发觉被人盯梢,立刻通报我。”
向野尘露出迷惑神色,“主家,咱们卷进大事了?贺国舅犯的事,难道不是普通人命案子?总不会屠了满村庄的人,夺了金矿银矿吧?“他蓦然瞪大眼,”
难道是牵扯到通敌卖国——”
“别再胡乱猜测了。
我说了,到此为止。”
梅望舒轻轻吸了口气,在凛冽的夜风里裹紧大氅,
“等事情过去。”
这一世,事态确实和上一世大不一样了。
天子早早丰满了羽翼,手中有多处势力可以调动,将京城的动向牢牢把握在手里。
宫里的绢书不过在贺国舅处藏了几日,就被禁军破门而入,搜罗而去。
贺家急病乱投医,求到了她跟前。
但事情并不像贺家老太君刻意轻描淡写说的那样,‘天家母子闹了别扭’而已。
绢书懿旨,意图废帝。
同党者,罪同谋逆。
做臣子的敢往里面伸手,沾上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她叫来常伯,轻声吩咐下去。
“我已在御前禀明了闭门养病,如果个个夜里在门口大哭,便能够登堂入室,叫圣上如何想。
以后若是再有客登门,哪怕在门口哭上三天三夜,也只劝他回去,不必禀到我面前。”
常伯老脸通红,低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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