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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孩子歌谣里所骂的,乃是当今的意国皇帝,其内容,亦是大逆不道的亡国之论,你们之前所见的,黑衣黑马的那些人,恐怕……是刚刚在前线打了败仗,被莫国女将纳兰雪逼退回来的,意国重骑……”
轻轻的咽了口唾沫,绪长青刻意的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曾是泗水国先皇后的生父,太子江越的外祖,泗水国灭时,他凭着极高的人望,才未遭难,如今,连唯一的牵挂,最是让他得意的外孙江越,也是被意国皇帝白独羽给放火烧死,已是时日无多的他,还有什么可怕,什么不敢说的!
至多不过是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他活了这么大年岁,也不赔了!
绪长青的话,顿时便让一众人惊呆了,少顷,各自叹了口气,道别离去,这些孩子们,怕是真没希望再寻回来了,诚如绪长青所说的,得罪皇帝,能不累及家人,已是万幸了,哪里还敢奢望什么旁的?
……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也不知是什么人宣扬的,没几日工夫,意皇白独羽的这小气不容,残害不懂事幼童的恶劣行径,就在整个意国都传遍了。
身处汲水城皇宫里的白独羽很是恼火,劫走凌家一众死囚的歹徒还没捉到,百姓里传的,是他“残害忠良,引来神仙发怒,踩了燃着火焰的云彩来,救走了凌家人”
的传言,本就是越传越凶了,现如今,又出了这么一出儿栽赃他的事儿……真真是让他,又恶心,又恼火,一肚子的气,都无处可发了!
送走了带兵去天星城支援的两个老将,白独羽吹熄了御书房里的烛火,独坐黑暗之中,反复思索起,这些时日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来,末了,竟是发现,这所有的一切,都跟一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人,便是莫国的那个聪明的不似凡人的郡主,纳兰雪!
“来人。”
喝了一口碗中已是凉透了的茶水,白独羽轻叹口气,冲着门口,低唤了一声。
“奴才在。”
听白独羽唤人,一直守在门口的太监总管忙不迭的推门走了进来,冲着他恭敬的行了一礼,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是要传膳么?”
“传什么膳!
你瞧着朕,还像是能吃下去东西的样子么?!”
心里本就压着火儿,此时,又碰上这不懂事的下人招惹,白独羽一怒之下,就把桌子上摆的一方镇纸丢了过去,镇纸砸到太监总管的头上,给他砸了个头破血流,之后,又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八瓣儿,“莫国那边儿,回信了没有?”
“回陛下的话,没有。”
太监总管被白独羽这么一砸,顿时就吓破了胆子,忙不迭的跪倒在地上,“砰砰”
得磕起了头来,“奴才该死!
陛下恕罪!
陛下恕罪!”
“去……把伤口处置一下,再……遣个八百里的加急,去天星城问问……”
白独羽本想说“去刑室领死罢”
,但稍稍一想,便临时改了口,如今,外边已是在风传他残害忠良,小气无道,若是,再随意的把这老太监打杀了,给旁人落了口实,可不知,该又如何得传自己了,索性,也是要用人的,留个伺候惯了自己的,总比换个更不懂事的新人来得好些……于礼,那司马青……便是不肯答应,也该回个话回来的才是……只这般的消息都没有一个,是怎么个意思?
……
天水城。
黑衣人掳着幼童,旁若无人的当街呼啸而过,幼童畏惧,一路哭泣,引来了无数人的瞩目。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虽看了的人都觉得这些幼童无辜可怜,但,却是没有一个,敢对他们出手相救。
是了,骑马的这些黑衣人,虽是都蒙着脸的,但,只是从他们骑着的马匹,便足够看出,他们里的哪一个,身份也不会低,寻常人家,不,莫说是寻常人家,便是天星城里最大的官儿,天星城城守本人,也是断骑不起这名满天下的风国名驹“草上飞”
的……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争,想自己不过是个小老百姓,哪里就管得了官家大人的闲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嘶一一
为首一匹疾驰的马突然人立而起,一个不知是什么来头的白衣男子,游魂般得,蓦地出现在了大街正中。
“瞎了你的狗眼!
什么人的路也敢瞎挡!”
被人当街拦路,为首的那个骑马的黑衣人像是极端恼怒,稳住自己受惊的马匹,扬起手中鞭子,就朝着那白衣男子的身上抽了过去,“还不敢进给老子闪开!
耽误老子的行程,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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