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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音立刻转怨为喜。
爬起来和赵昔道别,转过身,那张俊美讨喜的脸蛋就没了表情,眼神夹刀带棒的,瞥了剑客一眼,依旧翻窗出去了。
赵昔看着他出去,才对宋绎道:“没事了。
你可以回屋了。”
宋绎却没听他的话,仍旧站在阴影里,赵昔皱了眉,提高声音道:“林朝!”
宋绎这才动了动步子,却不是出去,而是走到赵昔床前,像韩音那样蹲下来。
赵昔眯了眯眼,宋绎这几日糊涂得越发厉害了,忘了名字,进雪山前的记忆更是忘得干净,仿佛他几碗药下去,成全了一场新生。
可惜他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善人,宋绎变成这样,还有他从中推了两把的功劳,试药当然也毫不留情。
那次宋绎昏迷之后,他慢慢想开了,既然甩不掉,那就好好利用,这么一个稀世难得的剑客,又是他曾经的执念,若能驭使为仆役,倒是件能拿来自得的事。
只要这个仆役能完全听话。
赵昔冷下脸道:“我的话你听不懂吗?”
那把“无忧”
被宋绎放在床沿,他看了赵昔一眼,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头上。
赵昔一愣,僵了一会儿,下意识摸了摸。
宋绎垂下眼,下巴搭着柔软的被面,握紧了赵昔的手。
赵昔盯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道:“这是小孩子玩的把戏,你一个大人闹这一出,惹不惹人笑话?”
宋绎看见他笑,眼里的光晃了晃,可惜没等多看两眼,赵昔已经抽回手道:“好了,回你的屋子去。”
宋绎等了许久,见赵昔闭上眼不再理他,终于安静地起身,回去了。
次日早起,未然见了韩音脸上那一道剑鞘抽出来的红印子,笑得直不起腰来道:“哟哟,你是跑去了哪里挑事,给人打了出来?”
韩音抚了抚脸上的红印,昨晚回住所后,侍女已经将他出关期间发生的事都向他禀报了,他自然也知道了未然三番两次维护那剑客的事,便反唇相讥道:“总好过没出嫁的小女孩,贪慕人家一张脸,连面子都不要了。”
未然立刻红了脸,跺脚道:“你!”
兄妹两个吵嚷不停。
程仪风却派人唤韩音到大厅去。
韩音只当是让他禀报武功进益得如何,随下人过去,只见程仪风站在大厅内,手里拿着一封信。
见了他,先皱眉道:“脸上是谁打的?”
韩音下意识用手去遮住道:“被先生院子里的人打的。”
原以为他技不如人挨了打,叔叔会责罚他。
却听程仪风道:“那个剑客?”
韩音抬头道:“正是。
叔叔既然知道,为什么要留这个外人在昆廷?就算是试药,先生没有武功,若那人暴起伤人怎么办?”
程仪风道:“那人与赵解秋纠葛颇深,不是你能知晓的。
只是论武学,你还要恭恭敬敬尊称人家一声前辈。”
韩音哪里肯服,正要辩驳,程仪风又道:“不说这些,我有要紧事要吩咐你。”
韩音闷闷道:“是。”
程仪风抖了抖手里的书信道:“杨丞相飞鸽传书来,说京城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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