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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兮这趟回家,随身行李只带一个双肩包和一只旅行包,为了爬山方便,没有拿行李箱。
两人到了地库,行李直接放在车后座,车子开到路面,轮胎碾过薄薄的一层积雪,马路上的路灯还亮着,放眼是一片银装素裹。
小区正门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已经开门,方岳放慢车速问:“吃点早饭?”
他们车上带了前一天买的牛奶和三明治,准备用来当今天的早饭,但热气腾腾的中式早餐显然更加诱人,陈兮看了眼时间,知道绰绰有余,点头说了声“好”
。
方岳靠边停车,两人进店,才知道早餐店还没开始营业,老板夫妇正在放蒸笼,说再等十分钟就能吃,桌上摆着一排大碗,他们问方岳和陈兮喝不喝豆浆,喝甜的还是咸的,喝咸的就自己去放调料。
陈兮要甜豆浆,方岳喝咸的,他放调料的时候,看见陈兮溜到店门口,背对着店门,蹲在了人行道的梧桐树底下。
荷川这几年,年年都下雪,去年的雪特别单薄,落到地上很快就化了,根本堆不了雪人。
今年的雪中规中矩,他们期末考结束那天,荷大校园里就出现了几个精雕细琢的雪人,雪人大小有半人高,五官造型栩栩如生,周边的雪都被那些人薅光了,当晚这几个雪人还登上了荷川电视台地面频道的八点档新闻。
“你可以捏个大的,时间足够。”
方岳在店内放完调料,悄无声息走到了陈兮身后。
陈兮刚捏好一个圆滚滚的小雪人,她的小雪人旁边还有几个七歪八扭的雪人,不是她的杰作。
陈兮捡起一片小树叶,想撕下一小块装饰眼睛鼻子,说:“不要,我喜欢捏小的,你看我捏得怎么样?”
“挺可爱,”
方岳蹲下来看了看,说,“跟你以前捏的一个样。”
“我以前捏的?”
陈兮看向他,“我以前没在你面前捏过雪人吧。”
“你刚来这里的时候,”
方岳提醒她,“那几天暴雪,你还记不记得,有天我带你去商场,走到楼下的时候我忘拿手机,回去了一趟,你当时偷偷捏了个雪人。”
陈兮想起来了,她肯定她当时捏得很快,方岳下楼的时候她的雪人早就已经捏好了,他根本没机会看见。
方岳说:“那会儿我走在你前面,一回头就看见你落得老远,还鬼鬼祟祟贴着花坛,后来我回去一趟再下来,花坛上就多了一个雪人,还用看?除了你捏的还能是谁。”
陈兮惊叹:“你真神了,你还给雪人数数?”
“本来没数,看你鬼鬼祟祟我才数的。”
方岳半真半假地玩笑,手上也捏了把雪,团出一个雪球,摆在树底下的雪人队伍里,又笑了下说,“不过你这什么癖好,老喜欢在别人捏的雪人堆里加一个自己的?”
陈兮说:“没办法,每次看见路边这种小雪人我就手痒,控制不住自己。”
眼看陈兮又要去抓雪,还想捏一个,方岳一把捉住她的小手。
现在天光微亮,马路上偶尔才开过一辆车,人行道上这会儿除了他们不见其他人影,这时间天寒地冻,方岳刚才抓过了雪,知道这有多冷。
“那也控制一下自己,别玩了,下次戴个手套你再玩。”
方岳捉着她不放,硬是不让她再碰雪,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说:“你忘了你以前还长冻疮?小心复发。”
带着她往店里走,忍不住又训了一句,“还是小孩子吗?”
陈兮满心惋惜,忍着蠢蠢欲动,吃完早餐后,她被方岳载着去往机场,和他在安检入口道别。
方岳也不是第一次送她登机,两人分开的当下,心里还没什么异常的感觉。
过了几个小时,陈兮下了飞机,给方岳发了一条报平安的微信,方岳回复得很快,陈兮还要去乘高铁,两人没有多聊,等陈兮上了高铁后,方岳才给她打电话。
高铁还没发动,过道上乘客络绎不绝,陈兮座位靠近过道,声音太吵,她堵着一只耳朵跟方岳讲电话,没讲几句就被人拍了拍肩膀,是她邻座的乘客,需要陈兮让位。
陈兮站起来,让对方坐进去,方岳问:“是你邻座?”
方岳没说什么,挂掉电话,他手机还捏在手上,不远处的潘大洲冲他喊了声:“方岳,你中午想去哪儿吃?”
这一周,大家伙儿陆续从大学返回荷川过寒假,除了廖知时,今天全员到齐,几人球瘾犯了,室外太冷,他们难得花钱进了体育馆的室内篮球场,说好了打完球一块儿吃午饭,下午再找间网吧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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