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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带着几人回家,等见了人,才知那人是受了沈廉的委托,来送马四刚的骨灰的。
金陵距京城何止千里,来回许多时日,要是运尸体,只怕早就发臭了,所以只运了骨灰回来。
胡谦道了谢,又让胡九取了十两银子塞到那军汉手中。
本想再请他吃过饭再走,他说朝廷在东南沿海用兵,还有军务,便告辞离开了。
等回到后院,得知了消息的荣宁儿立即抱着骨灰坛哭了起来。
沈玉珍几人本来还在劝着,后来见她哭得伤心,也都忍不住落泪。
尤其是阿绣和鹿宦娘,那真是一个比一个哭得伤心。
最后迎彩也哭了——她本来就是来投奔马四刚的,见此情景,又如何不想到自己的身世。
哭了一会,又觉欣慰,幸亏是碰到胡谦,要是被卖到别人家,指不定会遭受什么样的虐待呢。
商议了一会之后,荣宁儿说想把马四刚葬在马家祖坟,但是她又不能出头,所以此事便只能交给胡谦。
但马家祖籍在郭北县,所以只好先捐点香火钱,把马四刚的骨灰安顿在水仙庙里。
本来决定当晚由胡谦分别给几人做护身符,但经了此事,几人皆没了心情。
沈玉珍一惯是礼数为先,见荣宁儿眼睛哭红了,当晚便让她去正屋中安歇,两姐妹晚上说说贴心话,第二天在陪她去水仙庙,寻个有道行的高僧,给马大人念些超度的经文,让他来世不再受苦。
胡谦本想去陪着阿绣,但阿绣说晚上有时会孕吐,怕污了胡谦的眼睛,又说鹿宦娘来了许久,在这里主不主,仆不仆的,总不是个事,便让他去鹿宦娘那里。
胡谦犹豫了一下,也觉得她说得在理。
何况鹿宦娘早就和他有了肌肤之亲,若不管不问,实在不负责任。
于是先从箱底挑了件中意的紫玛瑙的簪子,用过晚饭后,到了鹿宦娘的屋子。
鹿宦娘本来正在和迎彩讨论音律,见胡谦进来,不由先是一愣,进而心中欢喜。
迎彩自是十分识趣,向胡谦见了礼,便赶紧退了出去。
见屋中就剩下自己和胡谦两人,鹿宦娘不由又是期待又是紧张。
自那日阴差阳错和胡谦亲热之后,她夜夜都想着会有这一天,有时想得痴了,梦中也尽是些羞人的事情,身体有了异样,晚上刚换的衣服,早晨起来之后又不得不再换一套。
“这么晚了,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胡谦道:“确实有一桩事情,想请宦娘帮忙。”
她脸色一红,低头道:“公子但说无妨。”
胡谦直接坐到她身侧,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先是一抖,继而头低得更狠了。
“公子,你这是……”
“宦娘,你且看着我说话。”
她摇了摇头,始终也不看胡谦的眼睛。
胡谦双手捧着她的脸,轻声道:“我想生生世世向你学习音律,你愿意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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