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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敬酒或搭话时,瞿燕庭独自沉默。
抬着头时,他的脸上浮起一层恰到好处的笑意,浅浅的,大方又自然。
宴会进行了四十分钟,这个敬一杯香槟,那个敬一杯白酒,他不喝,没人敢让他赏脸。
但他一杯杯饮尽,因为酒精能令他放松。
饭桌上聊的小到电视、电影、和某某导演的私交,大到行业趋势,政策变动,资本和文艺之间的关系……
瞿燕庭左耳进右耳出,在游离状态下想起陆文,陆文说得太对了,面对这些人实在是有点烦。
“想什么呢?”
任树凑过来。
瞿燕庭答:“没什么,想起个二百五。”
任树又问:“什么二百五?”
瞿燕庭加个定语:“花里胡哨的二百五。”
其实他想到的是“真实”
,没有恭维,没有泛滥的敬意,连个笑脸也没有。
如果陆文知道他的身份,那一股真实会怎样?
导演助理从对面绕过来,在瞿燕庭和任树之间弯下腰,说:“任导,瞿编,组里的演员知道瞿编参加开机宴,都很激动,想来问候一下。”
任树直接问:“你应承谁了?”
“我哪敢做主。”
助理说,“各家经纪人都找了我,我答应给问问,一切看瞿编的意思。
瞿编乐意的话,我就安排他们,只敬杯酒,不许耽误太多时间。”
任树摆摆手:“免了。”
他搭住瞿燕庭的椅背:“哥们儿这点还是了解的。
除非拍摄需要,你不爱跟演员们接触,那就不麻烦了,反正明天在剧组也会见到。”
瞿燕庭这才弄明白,合着陆文烦了半天,根本不确定会见到一干领导?都打扮成公孔雀了,原来未必能开屏?
二百五不得失望成三百六?
他实在看腻了这一屋人,沉吟道:“别的就算了,见一下整部戏的灵魂吧。”
任树:“还有这东西?”
瞿燕庭抚弄冰凉的腕表,语气却带笑:“姓陆,男一号。”
陆文又溜达了一圈,免得有漏网之鱼忘记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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