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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的利益之大,就连东林党内部的重要成员都动心了,临时买了几家小规模的纺纱作坊,参加这场盛会。
朱舜跟着三叔来到宋家作坊,看见了很奇怪的一幕,宋家作坊没有多少人,宋家作坊旁边坐满了穿着绫罗绸缎的豪商巨贾。
朱舜看了几眼,打探消息的三叔朱忠礼就走过来了:“舜儿,别往作坊走了,咱们赶紧去那边,宋家作坊今天唱卖纱线的买卖份额。”
唱卖场地是临时搭建的,外面只是用木桩围了一圈,木桩之间扯起了一条条绳子,防止有老百姓闯进去看热闹。
守在门口的家丁,看见穿着粗布麻衣的朱忠礼,显然是把他当成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二话不说就要把他给赶出去。
不过当他看见朱忠礼后面的朱舜,迟疑了,朱舜虽然穿的也不怎么样,但他的气度却不像是一般人。
中年家丁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知道有些白手起家的商贾,不喜欢穿着很招摇的绫罗绸缎,还像过去没有发迹的时候一样,喜欢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敢问这位员外,家里有纺纱机。”
朱舜点了点头。
中年家丁的态度立即好了很多:“请问员外家里有多少纱锭。”
这句话其实在考验朱舜,不问有多少纺纱机,询问有多少纱锭,朱舜要是装的,肯定不知道纱锭是什么东西,自然就答不上来了。
朱舜本来想说只有一台纺纱机,听到这名家丁询问有多少纱锭,实话实说:“一百纱锭。”
中年家丁猛的一激灵,竟然是一位拥有一百台纺纱机的大商贾,点头哈腰的谄媚道:“员外赶紧里面请。”
中年家丁身边还有两名年轻家丁,等到朱舜带着三叔走进去了,两名年轻家丁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年轻家丁抹了一把脑袋上的冷汗,庆幸的说道:“吴叔,刚才幸亏是你拦了一下我俩,要不然我俩可就闯大祸了。”
另一名年轻家丁探着脑袋,小心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羡慕的说道:“是啊,看起来穿的不怎么样,谁能想到竟然是拥有一百台纺纱机的大商贾。”
“吴叔,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兄弟俩说什么也要请你喝顿好酒。”
中年家丁摸了摸短须,轻笑一声说道:“其实吧,当年吴叔我也和你们两个小子一样,眼力价不够活,差点得罪了一位大人物。”
“以后记得多请吴叔我喝几次酒,保证多传授给你们一些看人的本事。”
两名年轻家丁过去听到这句话,只当他是在骗酒喝,今天脑袋却像捣蒜一样,飞快点头。
今天来的大商贾可不少,八大晋商全部到齐了,朱舜只有‘一百台’纺纱机,只能坐在中间的位置。
朱舜不认识八大晋商,却认识坐在最前排那八家的旗幌,分别用楷书、草书、八分书等等字体,写个各自商号的名字。
两炷香以后,等到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一名中等身材,却又几分读书人气质的中年商贾,走到了最前方。
中年商贾拱了拱手,儒雅的笑道:“承蒙各位赏脸,来到宋家的作坊,宋应晶在这里谢过诸位了。”
朱舜听到宋应晶这个名字,端着茶杯的手,僵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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