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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杳退了一步,她有点害怕。
被这玩意儿射中了,那还不得留下个拳头大的血窟窿,这得多难看啊。
她抬眼看了看突厥人,发现他们的脸色也很难看,好像比自己的脸色更难看。
她这才发现,那些车弩的弓弦,不知道何时,竟被利器齐齐斩断了。
这些声势浩大的车弩顿时成了摆设,没用的摆设。
她顿时狂喜,和韩长暮对视了一眼。
韩长暮挑眉,难得的得意轻笑。
他手腕一抖,长剑直捣突厥铁骑。
姚杳撇了撇嘴,嘁了一声。
从袖中激射出数道半透明的淡光,在突厥人中横扫而过。
突厥人反应极快,见势不妙,迅速的脱离战局,催马离去,连那几驾成了摆设的车弩,都弃之不顾了。
突厥人如潮水般退去,第五烽前转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有令人欲呕的血腥气和满地狰狞的死尸,提醒所有人,这里刚刚打过多么惨烈的一战。
戍军们开始打扫战场,那满地死尸自然不必多提,但被抛下的数驾车弩,却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徐翔理一瘸一拐的从戍堡上走下来,迎上祝荣和陈彦瑄,深深行礼:“多谢二位兄弟大义援手,才解了第五烽的危局,我没齿难忘。”
祝荣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朗声一笑:“徐大哥就别跟我客气了。”
陈彦瑄反手把长剑插进剑鞘中,温和的谦谦一笑:“徐戍官不必客气,你我同在军中,本就唇齿相依。”
徐翔理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走,二位兄弟进去说吧。”
祝荣和陈彦瑄没做推辞,笑呵呵的走进戍堡。
一番清理下来,伤亡的戍军也都有了安顿。
几人在戍堡中坐下,各自捧着一碗玉尖面。
徐翔理边吃边说:“此次戍军们伤亡惨重,第五烽的伤亡倒还好说,但祝兄弟带来的戍军,伤亡也不小,方才清点过,祝兄弟带来的戍军,重伤六人,轻伤八人,阵亡十一人。”
这串人数一说出来,祝荣也吓了一跳,倒抽了口冷气。
他凝神片刻,笑道:“徐大哥,第四烽和第三烽的戍军伤亡,就由我报上去,军报我来执笔,不会有问题的。”
徐翔理安下心来,他想到了祝荣与玉门军的王聪副尉私交颇好,有他在军中周旋,这件事想必不会对祝荣造成什么影响。
而陈彦瑄则是淡淡笑了笑:“我这里,徐戍官就更不必担心了。”
徐翔理点头,他与陈彦瑄的私交并不深,每次见到也只是点头之交,但他能这样说,想来也是有几分底气的。
不过,人情总是欠下了,迟早都是要还的。
他再度行礼道谢:“祝兄弟,陈兄弟,他日若有事用的到我徐翔理,我一定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二人相视笑了起来。
料理完了棘手的军中纠葛,徐翔理高悬的心总算踏实了几分,转头接着向韩长暮几人行礼道谢。
姚杳挑眉还礼,脸上露出一丝戏谑浅笑。
这徐翔理的老腰哟,还有他的伤腿哟,怕是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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