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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刘余金老表真的跟着爷爷上来了,她不再怀疑,赶忙张罗着把家里最好的一间屋让出来,床铺上也铺上新被子、新褥子给刘余金住。
结果,果然如她所料,刘余金只住了一晚就着急要走:“大舅爷!
我真的不能在这儿等老表他们了,年前家里事真的太多了。
要做年粑粑、要打豆腐、要杀猪,这些事,洪英她一个女人做不来的。
我伯伯又上年纪了,干不动。
我不回去是真不行!”
谢权忠的想法是让刘余金在家里住上七八天,他们进前头没人住的那山里套兔子、山鸡,差不多就够这次县城那些人预定的量。
正好,带着干柴和木炭都一起下山。
可这侄孙说家里有事也是真,侄孙那边着急走,他这边留不住客心里也着急的很。
他大儿子见老爹急的眼通红,忍不住插嘴:“爹!
余金大表侄说的是个事,这快年底了,那家不忙?您让他在山上一呆就七、八天的时间,他能不急么?他又不是孩子,家里的事都不用操心!”
刘余金不但是当家人,还有五六个孩子要养活,还有那么多的牲口,当然跟什事不用烦的孩子不一样。
谢权忠再固执也不能不通情理、强硬的要留着侄孙不让走,只能左一句右一句的交代:“你跟你爹无论如何要上来给我们拜年啊!”
“舅爷!
我们一定来,您尽管放心!”
谢家的男人挑着干柴和木炭,还有酸笋、板栗、核桃、干蕨菜、干黄花菜,全是王洪英眼里的好东西随着刘余金一起送下山,谢成树和谢成路一直送刘余金到家。
王洪英看到干柴、木炭、酸笋、干蕨菜、干黄花菜,笑的板牙都露了痕迹。
一边笑还一边叨咕:“黄花菜煎咸鱼可好吃着呢!
干蕨菜烧五花肉可香着呢!
这酸笋既能烧肉又能烧鱼,哎呀呀!
都是我平常弄不着的好吃食。”
刘余金实在看不下去女人这形象,责怪的白了她一眼,凑近媳妇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你能不能稍微收着点,这样子太难看了!
谢家老表看了,不定以为你眼皮子浅到什么程度了!”
“啊?”
“哦!”
王洪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之后,有点脸红。
唉!
的确是有点被这些难得的好东西闪花了眼。
家里的年粑粑已经由刘百全带着刘余银磨好浆,就等着吃干水之后,做成粑粑再上锅蒸,刘余金带回来的一车干柴这就派上了用场。
谢成树和谢成路两个看着大表叔家堂屋,正在等着干水的米浆很稀奇。
这是用很多很多的稻草灰做成的一个长方形的凹槽,凹槽上面铺上洗干净的被单,米浆就这样摊在被单上,一点也不会撒出来。
他们家没有米也就不会有做年糕的事情,这没见过磨米浆、控干水的这些事倒是不稀罕。
刘百全看两个表侄稀奇这个,就乐呵呵的问他俩:“我们庄子的刘老腿家正在磨粑粑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
去看看呗!”
谢成树随口应道。
俩兄弟虽然是成人,仍旧挡不住好奇的心,跟着表叔去人家看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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